致卫子、托钵归来:
非常高兴能够看到二位先生提出如此重要的核心问题!
卫子,你认为近代科学的所有定论都隐含了一个前提:人的生命状态是已知和稳定的,......很抱歉,尽管我可以推测你试图表达的含义,但就你的表达却是错误的,这或多或少说明你对你想表达的含义存在某些认识偏差。结合你的下文“这种预设并非普适”,很显然,你所使用的“隐含”一词是指“包含”的意思,问题出在你使用“前提”和“预设”上。所谓“近代科学的所有定论都隐含了一个前提”也即一切科学认识的前提预设,并不包含“人的生命状态是已知和稳定的”这一点,确定地说,其包含诸如存在一个独立于知觉和意识的现实世界、我们的感官由现实世界所激动、人脑的功能——思维与意识、科学陈述应当是客观的等等。作为一个认识结果,“人的生命状态是已知和稳定的”——可写成“已知的人的生命状态是相对稳定的”——仅仅是一个经验上的常识。我想你提到的“从人类已有的历史记载及现代人的气功实践和宗教实践来看”暗指人的生命状态是可以被改变的,而且这种改变会导致人的知觉功能和思维功能的进化,即一种自然的“认识装置”的进化。要知道,作为科学的任务之一,不断地改进和发展人类的“认识装置”已成为拓展人类认识的有力手段——正是伽里略的望远镜才使自然科学的发展成为可能。所以,科学认识从来不排斥改变人的生命状态的可能性,恰恰相反,在广义上,科学正是在不断寻求改变人的生命状态的可能性——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且已经做了很多。可以想象,对于继续拓展建立在知觉认识基础之上的科学认识来言,一种人类的自然的“认识装置”的进化问题具有多么大的诱惑力。
这里我想特别提出一点,科学本身与某些科学家的观点是两回事,不能简单地混为一谈。大家研究或讨论气功不应当仅从某些科学家的观点出发,更不应当受到那些批判观念所带来的难以接受的情感的干扰——包括令人鼓舞的情感的干扰,而应当理性地从科学本身尤其她的“科学精神”出发。
目前,我们的困难问题是如何在科学上证明存在一种人类自然的“认识装置”的进化的可能性,这就回到我在我的拙文中所提到的“现象问题”上,卫子想表达的含义可以归纳为这个基本问题,这在托钵归来所提到的至关重要的“科学研究方法论在气功领域应该如何确立”问题内是一个关于解决这个问题的科学研究方法论问题。托钵归来提出的问题很大,其内容相当复杂,我想它必须从气功概念的三个基本问题——现象问题、技术问题、原理问题——分别加以考察。譬如,现象问题是一个包括导致发现的研究方法论和检验发现的实验科学方法论的问题;技术问题首先会是一个涉及到语言分析、逻辑分析的以现代科学为背景的诠释学的方法论问题;至于原理问题首先是一个涉及现象问题、技术问题的心理学理论创新研究及其“心——身”关系的哲学问题。这不是我在这里可以讨论的问题,我的那篇拙文只是一个批判性研究,但它不是科学研究的目的,气功科学研究的目的是托钵归来提出的这个重要问题。
托钵归来,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什么时间粘帖我的拙文(2)。另外,卫子所说气功真伪问题,我想它可以在包括研究方法论在内的人体科学研究纲领内得到很好的解决。我们一定要时刻警惕人体科学领域内的不可知论、怀疑主义和无政府主义易造成思想混乱的严重危害性。
卫子过奖了,“理论高手”之誉令我深感惭愧与不安,到是真心希望我们气功界真的出现几个、最好一批“理论高手”,免得在他人指手划脚之时,我们再象过去那样无力给予有力的回击。
daiyihan
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