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修喜欢的书(中国部分)
第一天:
第五本是老子的《道德经》。
第六本是《庄子》。他是最可爱的人,而这本书是最可爱的书。
第二天:
第三本,《列子》。
我提到老子、我提到庄子;我忘了列子,而他是老庄学说的最高潮。列子是第三代。老子是师父,庄子是徒弟。列子是徒弟的徒弟,也许那就是我为什么忘了他的原因。但是他的书非常美,必须被列在名单上。
第三天:
现在我的工作开始了。真是个笑话!所有的笑话都是因为僧燦这个中国的圣者,正在敲着我意识之门。这些神秘家太过份了。你绝对无法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会来敲你的门。你正在和女友做爱,然后僧燦跑来敲门。他们随时都会来,他们不相信任何礼节。而他对我说什么呢?他说:「为什么你不把我的书包含进来?」
我的天,真的是那样!我没有把他的书列在我名单上只是因为他的书包含了所有的东西。如果我列了他的书那么其它东西就不需要了、其它的书就不需要了。光是僧燦就够了。他的书叫做《信心铭(Hsin Hsin Ming》。
Hsin不能被写成英语的sin(罪)而是h-s-i-n。现在你们会中文了:多棒的犯罪方式!信……信心铭。
好吧!僧燦,我把你的书也列进来吧!那是我今天的第一本书。我很抱歉,它应该是最开始的第一本书,但是我已经谈了其它二十本书了。那不重要。「信心铭」,不管我有没有谈到它,都是最优先的、第一的。德瓦吉特,把「第一」写下来,用大写字母。
《信心铭》是这么小的一本书,
如果僧燦知道有一天在他之后葛吉夫会写下《所有与一切》这本书,他会大笑,因为「所有与一切」这个标题应该是属于他的这本书才对。而葛吉夫必须写上一千多页,然而僧燦的几句话反而还更有穿透力、更有意义。那些话直指你的心。
我甚至可以听到噪音,不是因为那些即将传达给你们的文字,而是一些老鼠、恶魔,在做自己的工作。让他去做他的事。
僧燦的书是那么的小,就像「伊沙优婆尼沙经」一样,而且还更有意义。当我说我的心碎了是因为我想让伊沙成为终极之书,但是我能怎么做?僧燦已经打败它了。泪水从我眼中流出是因为伊沙被打败了,也因为僧燦赢了。
这本书是那么的小,你可以把它写在手上;但是如果你试着这样做,请记住……写在左手。不要写在右手,那会是一种亵渎。人们说:「右边是对而左边是错。」我说左边是对而右边是错,因为左边代表你里面所有美好的事物,而僧燦只能从左边进入。我知道是因为我已经从左手、左边、女性的一面、「阴」进入了许多人的心中;我从来没有由「阳」进入任何人的心中。「阳」这个字本身就足以把人阻挡在外了。它似乎在说:「走开!」它说:「停。别进来。离开!内有恶犬!」
右边就像那样。右边属于你意识错误的一面。它是有用的,但是只在当仆人的时候有用。它不应该变成主人。所以如果你要写下僧燦的「信心铭」,把它写在左手上。
它是多么美的一本书,每一个字都是黄金。我无法想象任何一个字被删掉的样子。它就刚好是要讲真理所需要的样子。僧燦一定曾经是一个非常讲究逻辑的人,至少在他写「信心铭」的时候应该是那样。
我已经讲过这本书,而且我从来不会想再讲这本书。我最伟大的演讲时刻就是我在谈论僧燦的时候。演讲与寂静一起出现……好像是演讲又好像不是演讲,因为僧燦只能由无言来解释。他不属于文字,他属于寂静。他只讲最少的话。僧燦,原谅我,我忘了你。只是因为你我想起了更多可以来敲我的门、而且打扰我午睡的人,所以最好还是提到他们一下。
第一本是僧燦的「信心铭」。
第六本。第六本是另一个中国人写的书。《黄蘗之书》。
那是一本小书,不是教条、只是片断而已。真理无法在教条中被表达,你无法在上面写上《哲学博士》。《哲学博士》是一种应该被送给傻瓜的学位。黄蘗以片断的方式写下这本书。在表面上它们似乎是不相连的,但是却不是如此。你必须静心,然后你才可以找到相连之处。那是一本曾经被写过的最静心的书。
《黄蘗之书》以英语的方式被翻译成了《黄蘗的教导》。甚至这个标题都错了。像黄蘗这样的人是不会教人的。这本书里面并没有教导。你必须静心、寂静,才能了解它。
第七本是《慧海之书》。当然英语又把它翻译成了《慧海的教导》。这些可怜的英国人,他们以为生命中只有教导而已。这些英国人都是老师。要小心英国女人;否则你会被一个老师套牢!
慧海与黄蘗都是师父。他们会传授、他们不会教导。因此我称之为《慧海之书》,虽然你不会在图书馆找到这本书。在图书馆你会找到《慧海的教导》。
第九本:龙树的《中观论》。
我不太喜欢龙树;他太像哲学家了,而我是一个反哲学的人。但是他的《中观论》、简称为他的中论……。《中观论》的意思是中间之道的精华、最精要的中道。在他的《中论》中他达到了文字所能触及的最深处。我从来没有讲过这本书。如果你想要谈论精要的事物,最好的方式是完全不讲,只要寂静就好。但是这本书非常的美。
第四天:
第十本:今天晚上最后一本书是一本奇怪的书;没有人认为我会把它包含进来。那是玛尔巴、一位西藏神秘家的伟大著作。甚至他的追随者都不读这本书;它不是要被人阅读的,它是一个谜。你必须对它静心。你只须要看着它,然后突然之间书会消失、它的内容消失了,只有意识留下来。
玛尔巴是个非常奇怪的人。他的师父,密勒日巴常常说:“甚至连我都要向玛尔巴致敬。”没有一个师父说过这种话,但是玛尔巴就是这种人……。
有人问玛尔巴:“你相信密勒日巴吗?如果你相信他你就跳到火里!”他马上就跳了!人们从四面八方跑来把火扑灭。当火被扑灭时人们发现他以佛陀的姿势坐着并且笑得很开心!》
人们问玛尔巴:“你为什么笑?”
他说:“我笑是因为信任是火唯一无法摧毁的东西。”
这就是我把他单纯的歌曲算在第十本的人。这本书就是《玛尔巴之歌》。
甚至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没有把佛陀的《法句经》列入。
佛陀正静静的坐在最后一排。我从来没有爱一个人像爱佛陀那么深。我一辈子都在谈他。甚至当我在谈别人的时候也是一直在谈他。记下来,那是一种告白。我无法谈耶稣而不提到佛陀;我无法谈默罕穆德而不提到佛陀。不管我有没有直接提到他都是另一回事。对我来说不可能不提到佛陀。他是我的血、我的骨头、我的骨髓。他是我的宁静、也是我的歌。当我看到他坐在那边我就想起来了。我甚至无法道歉,那是超越道歉的。
《法句经》在字面上的意思是《真理之路》,或者说得更正确的是《真理的足迹》。你看出了矛盾之处吗?
进来
出去
水鸟
没有留下踪迹,
牠也不需要引导。
真理是不可言喻的。并没有足迹留下来。在天空飞的鸟儿不会留下足迹……而诸佛就是天空中的鸟儿。但是诸佛总是用矛盾的方式讲话,但至少他们讲了话,而那是很美的。他们无法讲不自相矛盾的话,他们没有办法。讲真理就是自相矛盾。不讲话也是自相矛盾,因为甚至当你试着不讲话的时候,你知道你的寂静也只是一种表达,也许没有文字,但同样是一种表达。
佛陀为他最伟大的一本书取名为《法句经》,在其中的矛盾之上还有矛盾。他充满了矛盾,相信我,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够打败他。当然他也会很高兴被我打败,就像父亲偶尔会享受被自己的小孩打败一样。小孩得意洋洋的坐在父亲的胸前,而父亲只是让他赢。所有的佛都会让爱他们的人打败他们。我让我的弟子打败我、超越我。没有比看到弟子超越我更高兴的事情了。
佛陀用《法句经》这个名字开始,那就是他要做的。他将要说那个无法言说的,讲那个无法被讲的。但是他把那个无法被讲的东西讲得很美,因此《法句经》就像艾佛勒斯峰一样。到处都有山峰,但是没有一座山达到艾佛勒斯峰的高度。
我看到佛陀坐在那里。我也看到其它人,最美的、最谦逊的一些人,不像布拉瓦特斯基敲着门大叫着:《让我进来!》我看到马哈维拉赤裸着……因为真理是赤裸的,完全寂静的站着。他的弟子、而不是他自己,正拿着他的书。
第九天:
第六本……。对了,我刚才提到了临济的名字。我的第六本书就是他的格言,他格言的选集。
我说的号码正确吗?
“正确。”
那很好。你在和阿苏讲悄悄话,所以我很好奇。原谅我打断你们讲话。你太专心写笔记了。
临济……他的中文名字是临济;用日文来说是临翟。我选择日文临翟。临翟看起来更美,更有艺术气息。
《临济的格言》就是炸药。
例如他说:你们这些傻瓜、你们这些佛陀的追随者,抛弃佛陀!除非你们抛弃他,否则你们不会找到他。济临深爱佛陀,而那就是他这样说的原因。他还说:在你使用佛陀的名字之前,要记住那个名字不是真实的。在外面放在宝塔中的佛不是真正的佛。真正的佛在你里面……你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你从来没有听说过他。那才是真正的佛。抛弃外在的佛,然后你才可以得到内在的佛。临济说:没有教条、没有教导、没有佛陀。记住,他不是佛陀的敌人,而是一个追随者、一个弟子。
临济是把禅的花朵从中国带到日本去的那个人。他把禅的精神传到日语当中,而且不但传到了语言中,还传入了文化、花道、诗歌、园艺与家具摆设。一个人、仅仅一个人,就改变了整个国家的生活方式。
第十一天:第二本,孔子的《论语》。
我一点也不喜欢孔子,而且我对于我的不喜欢他一点也没有罪恶感。我真的觉得现在这一点被记录下来是很令人欣慰的。孔子与老子是同时代的人。老子年纪比较大一点;孔子甚至曾经去见过老子然后发着抖、从心里颤抖着、流着汗的回来。他的弟子问他:“在洞里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你们除了你们两个人以外没有人在那里。”
孔子说:“好在没有人看到。这个人,我的天,他是人中之龙!他会杀了我,但是我逃走了。他真的很危险。”
孔子的转述是真实的。一个像老子一样的人可以为了让你复活而杀死你;而除非一个人准备好去死否则他无法被重新出生。孔子逃离了他自己的重生。
我已经选择了老子,而且那是永远的。孔子属于非常普通的、世俗的世界。但是就让我不喜欢他的这一点被记下来;他是一个势利眼的人。很奇怪的是他没有被生在英国。但是不论如何,中国在那段时期是很英国的。在那段时期英国只是未开化的,在那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孔子是一个政客,狡猾的、慧诘的政客,但是他不是真正的聪明人;否则他会在老子的脚下跪拜,他不会逃走。他不只害怕老子,他也害怕寂静……因为老子与寂静是一样的。
但是我想要把孔子最有名的书之一收录在我最爱的书之中,只是为了公平起见。论语是他最重要的一本书。对我来说那本书只是像一个树根一样,丑陋但是却是非常基本的─就是你们所谓的必要之恶。论语是一种必要之恶。在这本书当中他谈到世俗与世俗的事物、政治与所有的事情。有一个弟子问他:“老师,什么是寂静?”
孔子被激怒了、惹恼了。他对这个弟子大叫:“闭嘴!寂静?─你会在坟墓中得到寂静。在生命中并不需要它,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就是他的态度。你可以了解为什么我不喜欢他。我同情他。他是一个好人。唉,他如此地接近了最伟大的人之一、老子,而他却错过了!我只能为他流下一滴同情的眼泪。
第十三天:
第十三本书是中国的神秘之书《易经》。
第十四天:
今天的第一本书是林语堂的《生活的艺术》。
那是一个中文名字。我想到了我自己的一本书,死亡的艺术。林语堂对生命一无所知,因为他对死亡一无所知。虽然他是一个中国人,但是他是一个腐化的中国人、一个基督徒。那就是所谓的腐败。腐败让你成为一个基督徒。腐败会让人腐化,然后你就变成一个基督徒。
林语堂在他的生活的艺术这本书中漂亮地写到了许多东西──除了死亡以外。那意味着生命被有被包含进来。只有在你让死亡进来的时候生命才可以进来。它们是同一个钱币的两面。你无法拥有一面而拒绝另一面。但是他写得很漂亮、很有艺术性──他的确是现代最伟大的作家之一──但是他写的都只是想象、纯粹的想象……只是在梦想着美丽的事情而已。有时候梦可以是美丽的。不是所有的梦都是恶梦。
生活的艺术这本书和生活无关也和艺术无关,但是它仍然是一本伟大的书。它的伟大之处在于你可以被它吸收。你可以迷失在其中,就像一个人迷失在茂密的丛林中一样:星星在天空中、四周都是树木,而且没有路径、没有道路、无处可去。它带你通往无处。我发现它仍然是伟大的书籍之一。为什么?因为只是读着它你会忘记了过去以及未来并且变成现在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林语堂是否曾经知道任何关于静心的事。很不幸地他是一个基督徒;因此他从来没有去过一个道家的道场、或是一间佛教的寺庙。哎呀,他不知道他正在错过什么。取而代之的是他只是读着圣经、世界上最下三流的书之一,除了其中的两段话以外:旧约中的索罗门之歌;以及新约中的山上的讲道。如果这些东西被拿掉的话圣经就只是垃圾而已。哎呀,他无法知道某些关于佛陀、庄子、某些关于那格朱那、卡比儿、海拉吉.曼索的事……某些关于这些疯狂人物的事;只有那样他的书才会变得真实。他的书是艺术性的,而不是真实的。它不真诚。
第二本书──另一本林语堂的书。
中国的智慧。他拥有写作的艺术所以他可以写任何东西,甚至是《中国的智慧》这本书,虽然他对老子一无所知,老子包含了不只是中国而且是整个世界的全部的智慧。当然林语堂也收录了一些老子的句子,但是那些句子是这些刚好与他的基督教背景符合的句子。换句话说它们一点也不像老子。他引用庄子的话,但是很自然地他的选择也是非常理性的,而庄子不是一个理性的人;他是世界上曾经出现的最荒谬的人。
庄子是我的最爱的其中之一,而当你谈到某个你爱的人的时候你注定会使用极端的、夸张的话,但是对我来说那些话听起来听起来并不像那样。我可以为了任何一则庄子写下的寓言而把世界上的所有王国送给庄子──而他写了几百则的寓言。每一则都是一个山上的讲道、所罗门之歌、薄伽梵歌。每一则寓言都代表了如此多的、如此丰富的事情,那是无法测量的。
林语堂引用庄子的话但是他却把庄子写得像基督徒一样,而不是像一个得到了解的人一样。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好的作家,而《中国的智慧》应该被与那些代表整个国家的非常稀少的书放在一起,就像罗索的《西方哲学的历史》、或默海德与拉达克里希南合着的《印度的头脑》一样。它是历史、而不是神秘,但是它被写得很美、写得很正确,在文法与各方面都很正确。
他不只是一个基督徒而且他在基督教学校长大。现在,你可以想象还有比一间基督教学校来说更大的不幸可以落在一个小孩身上吗?所以对基督徒来说林语堂在各方面都是对的,而对于这个正在谈论他的狂人来说却在各方面都是错的。但是甚至如此我还是爱他。他是有天赋的。我无法说他是一个天才,原谅我,但是他是有天赋的、非常有天赋的。别再要求更多了。他不是天才,而且我也无法有礼貌,我只能真诚。我可以绝对地真诚。
以上根据《奥修喜爱的书》辑录,基本上只选录中国部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6-22 22:07:36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