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中国气功国内发展现状与形势情况分析
（1999.8）
一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标志着中国社会全面进入改革开放的历史新时期。从那时起，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在学术界、艺术界和科学界，整个中国社会结构的各个层面的精神面貌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大解放。围绕着真理标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大讨论，人们开始有勇气和胆量重新认识过去，正视现实，敞开心扉，开始讲真话。在这个时期，中国四川首次报道了唐雨耳朵识字的特异功能现象，随后象张宝胜等更具特点的特异功能者被“发现”，以钱学森教授为代表的中国老一代科学家们敏锐地预视到：“一个人体科学的幽灵正在我们当中绯徊”。正是在当时政治思想解放、社会稳定团结和老一辈科学家积极倡导的历史背景之下，自八十年代起，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声势浩大的研究人体特异功能和普及中国传统气功的浪潮，这距离１９世纪末英国率先成立机构研究超心理现象已经整整迟来了100年。
回顾二十年来，中国气功和人体科学的发展道路却是坎坷不平，曾经出现了数次高潮和低潮，尤其是在九十年代末，这项曾经伴随着振兴中华和振兴民族的呼声，唤发出人们普遍的对中国传统文化和科技的热情，也曾经给成千上万的人们带来健康利益，创造出个一个又一个奇迹的事业，却走进了举步维艰的严重困境。
1999年7月，中共中央作出了坚决处理李洪志及其“法轮功”问题的决定，国家民政部宣布“法轮功”为非法组织，公安部发布了相关通告。应当注意到，中央和政府这一果断的决定和有力的行动，除了有在全党加强政治思想教育、在全民倡导科教兴国、在全国保持稳定团结等政治目的和意义之外，以长远的历史眼光来看，中央和政府通过国家机器强有力的手段，不仅保护了中国传统优秀文化的健康弘扬，而且保护了中国人体科学正常的研究和发展事业，维护了一切合法气功组织开展正常活动的权利和利益。这为中国气功、人体科学研究和发展发生重大转折提供了很好的契机，也必将在中国人体科学发展史上留下非常厚重的一笔。
李洪志是跨台了，“法轮大法”也毁灭了。然而，真正直接引起产生进而蜕变成为一种反人类、反社会、反科学的“法轮大法”邪教组织的导火线，恰恰正是改革开放以后的中国气功、人体科学研究和发展所产生的广泛影响及其暴露出来的大量问题所留下的科学空隙。科学没有及时占领的地方，迷信总是捷足先登，前沿科学和国粹的未知领域就这样被包括李洪志在内的少数别有用心和企图的人利用了。
1999年中国气功和人体科学事业正处于特殊的历史关头，就当前整个中国气功发展现状来看，受中央处理“法轮功”问题的决定以及新闻媒体大量的批露和曝光的影响，可能现阶段气功界正弥散着一种消极情绪，甚至有相当部分气功界人士会对中国气功和人体科学事业的前途产生一些悲观的和错误的判断。打击和惩治邪恶势力是为了保护和扶持正义的力量，一切有着政治敏锐性或科学洞察力的关心和支持中国气功和人体科学事业的有识之士，都将会发出深层的思考，中国气功界下一步将怎么办？中国人体科学发展的道路又在何方？
二
自从进入九十年代，张香玉的《自然中心功》破产以后直至今天，可以说，整个气功界都笼罩在曾一度受到的舆论冲击的阴影之下，也都无可奈何地将目光和精力投入到和以司马南、张洪林为代表的反对“伪科学”、“伪气功”的争鸣和斗争当中。一直以来，尽管气功界各类人士已经开始自觉和不自觉地反思自身存在的若干问题，也在试图探索出一条未来气功发展的道路，但是，由于长期以来，气功和人体科学研究一直缺乏哲学家、理论家和科学家的直接参与，从而表现出气功界整体理论水平和研究水平偏低，无力也较难真正从政治、社会、文化和科学等多角度综合对二十年来气功发展作出比较深刻和尖锐的思考和总结，这一点可以从近年来各类气功杂志和论文集中所刊登的文章中可以看出。导致这样的尴尬局面的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 一是科学家没有较深的气功实践，在诸多气功现象和特异现象面前无能为力；二是气功师和特异功能者理论水平和科学水平较低，不足以解决自身领域的理论建设问题。 显然这是一个两头都乏力的困难处境。
那么，是否科学家、理论家和气功师、特异功能者如若能平等相处、共同合作，亦或是科学家努力学习气功，气功师努力学习科学知识，就能真正解决气功的科学研究问题呢？这要看怎样的合作可能和前提以及两方面各自学习的程度如何，还应当注意到如下几个事实：一是科学家和气功师没有共同沟通的语言，科学概念和传统气功概念显然是两种不同的语言系统，如若都采用传统气功概念，那么科学家的理解和有着较深体验的气功师的理解差距甚大；二是任何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科学家或理论家对于自己明显缺乏足够经验的领域，不可能具备足够的信心和把握，从理智的科学态度出发，也不可能轻易地涉足，更何况又是前沿科学的未知领域呢；三是即使两方面都能真正达到气功较深的实践水平和系统地掌握科学知识，届时又将可能面临传统文化和科学知识全面创新的难题。
事实上 ，在全国参与气功实践的知识分子很多，包括高级知识分子，而有较深实践水平的不乏其人，然而，气功界学术上的认识混乱和理论研究水平偏低，长期以来一直都没有多大的改变。早在八十年代就出现了科研人员仓促得出关于“外气”现象和所谓“外气”测定的错误的自然主义推论，并一直被气功界大量引用和散布，成为反对“伪科学”的一个极好的借口。遗憾的是，支持者和反对者双方至今都未能正确地认识到这一点，以至于在反对者的压力下，气功界又搞出“看不见、摸不着，不代表不存在”这种软弱无力且毫无价值的自我诡辩。究其成因，这并不仅仅是因客观存在的气功科学研究所需跨学科复杂程度和现代气功发展所处的启蒙阶段等因素的制约，而是折射出整个中国科技界缺乏科学的创新精神和缺乏科学哲学、认识论、方法论的教育普及。譬如，在社会科学界较多地出现了若干新的模糊的名词和术语，什么课题新，就一哄而上，变着花样翻名词，而始终缺乏对语言分析和语义学的兴趣与研究。这种学术上缺少严谨和精确的自由主义的蔓延，炮制了许多不知所然或重复且缺少建设性价值的学术上的垃圾，类似的情形一旦遇到中国传统气功概念上的一词多义、隐喻隐晦、艰涩难懂固有的古汉语特征，加之许多无法理解和验证的概念指称，就表现得尤为严重和突出，这也是之所以每年都有一些所谓气功功法涌现甚至可以任意编写而又无法鉴别的根本原因。又如在中医学界，当长期投入大量人力和财力，试图证明或检验中医“经络”的实在性而一无所获时，沮丧和灰心却又滋生了许多实质上是否定中医基础理论的所谓中医“现代化”的反传统思想。
知识是可以获得的，气功实践水平也可以通过一定时间的努力而获得，大的领域的科学研究的组织和协作也是很重要的。但是，无论科学家和气功家将会以何种方式合作，最终真正解决气功科学的问题还得依靠科学的批判意识和科学的创新精神，而这一点却又是最难和最重要的。一度时期，一些不懂气功且毫无科学上建设性的纯粹批判者，试图充当所谓的“科学卫道士”，将矛头直接指向中国一些优秀的传统气功家。传统气功家满腔热忱地将自身若干年宝贵的实践经验贡献给科学，并及时表明了“科学救气功”的基本态度，希望科学为中国传统气功瑰宝设计未来前程，而科技界一开始就出现了错误，却反过来不加分析地把责任全部推卸给传统气功家，这同样是一种伪科学态度和行为。绝大多数气功师和特异功能者都是非常尊重、信赖和依靠科技界的，且不论气功师和特异功能者因怎样的个体局限性而造成了怎样的错误，在整个中国气功、人体科学研究队伍中，中国科技界是最应当首先值得反思和总结的。
中国是在建国以后的五、六十年代才进入中国现代科技的开拓时期，随之而来的十年“文化大革命”又使科学发展和普及教育出现了大的断层，改革开放以后，消化和吸收国外先进科学技术成为中国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的主流，而真正需要唤发科学的创新精神，却已是在九十年代的今天。 当中国古老的、传统的气功国粹披着满身的污垢，隐藏着未知世界的奥秘，跨越了几千年的时空，一下子出现在中国仍很年轻且又遭受挫折的科技界面前时，各种应接不暇，仓促出错，后继乏力的表现，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中国传统气功这二十年来的发展命运。
当前的中国气功界迫切需要科学的方法和科学的态度，尤其是需要人体科学研究的创新力量，以摆脱科技界和气功界两头都乏力的尴尬处境，纠正过去的错误、解决存在的一些根本问题，否则，中国气功和人体科学发展仍将是“瞎子摸象”，甚至将会长期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
三
恰如宗教文学和艺术对宗教传播的贡献一样，以柯云路的作品为代表的中国现代气功文学，通过描绘有血有肉的却又具有神奇能力的人物形象，唤起了人们对神秘现象和神奇功能的向往，也激发了社会各阶层人士探讨和研究中国传统文化的热情。可以说，中国气功得以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涉及到广泛的社会层面和产生深远的影响以及吸引了上亿人接触气功，气功文学无疑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但是，气功之所以能够迅速普及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随着物质生活质量的日益提高，人们对健康的需求和各类现代医学尚无法解决的疑难病患者的迫切现实需要。气功不是宗教，文学家也不同于科学家，本来属于科学家的事情却被文学家文学化和艺术化地处理了。当然，气功文学的确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但是由于文学家自身在选择上错位于科学，以柯云路为代表的气功文学家个体的局限性不可避免地带来了气功文学作品严重的社会负面影响。正是在科学的真空状态下，这种气功文学作品的负面影响，导致了缺乏批判意识与基本科学素养和有着很深历史原因与社会文化根源的崇拜、盲从心理的大众，开始为了自身健康的利益，盲目四处追拜气功师，进而发展到追求神通异能和渴望“得道”、“成佛”群体心理上的痴迷状态。于是，一个巨大的畸形气功市场需求的客观存在，为气功师竞相鼓吹神迹和奇效，争夺学员市场，提供了现实利益上的动机。本来属于科学研究的未知现象，被一些人有意地利用来设计和迷惑大众，比如各种快速神奇的气功速成班纷纷粉目登场；本来就有伪科学特征的被冠以“信息物”的照片、书籍、矿泉水、折扇、工艺品等，被夸大和神化，且成为特殊的商品，享有高附加值利润；自我道德标榜和神化是一位高过一位。李洪志及其“法轮大法”在这个时期乘机出现也仅是整台闹剧中上演的特殊的一幕，只不过李洪志的表演已无人能与其相背，他把其他气功师搞过的一套照样地搬过来，还借鉴了类似邪教组织一样的异端邪说，又学会了象附佛外道一样的自封为佛、甚至高于佛的欺世狂言。于是，李洪志成为这场竞争中的佼佼者。
象冯理达等中国老一代气功家，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沤心沥血地开创气功局面，象严新等传统气功家，为了中国人体科学事业，无私贡献自己若干年宝贵实践经验，而如今的气功发展局面却和他们的理想大相径庭。当气功文学和中国社会的基本国情相融合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演变成一种四处扩散的流毒时，事态的发展就已不再是传统气功家自身力量和一两本缺少尖锐性、批判性和缺少说服力、建设性的书籍所能控制和解决的事情了。
早在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以司马南、张洪林为代表的反对“伪科学”和“伪气功”呼声的出现，就表明了中国传统气功经过十年的现代发展已经结束了自身普及推广的历史使命。严新等传统气功家的大量实践充分暴露了中国传统气功先天的缺陷性及其研究和发展所碰到的基本难题。传统气功家自身的局限性和脆弱性同样也在反对者的声讨中表现出来，既无力制止“伪气功”的不断出现，又无力为自身作出科学的辩护。从那时起，真正的传统气功普及开始全面进入低谷状态，人们对中国传统气功的热情已经显著降温。这一点可从此后传统气功书籍出版种类减少和早期发行的气功杂志发行量锐减得到说明。就广大气功爱好者和支持气功的社会各界人士所持的整体态度而论，对多年来实践中所遇到的困惑问题以及学术界真伪之间斗争中突出的问题，渴望得到圆满的解答。应该说，这种学术上的及时反对意见和呼声，以及由此带来的相当一部分气功爱好者从一下子投入热情到转而变为相对冷静和趋于理智的认识态度，是以司马南、张洪林为代表的反对者对中国气功、人体科学的研究和发展作出的一项特殊贡献。同时，这也为人体科学的研究工作提供了重要的促动性的压力，从而会迫使气功界的有志之士开始自觉地进行全面的思考和总结。
在中央作出坚决处理李洪志及其“法轮功”问题决定今后的一段时间内，中国气功局势将会进一步低迷，人们对传统文化和传统气功的热情还将进一步降温，广大气功爱好者在思想认识上更加趋于冷静，气功界内部悲观和消极的情绪还会进一步扩大。应当看到，中央的决定并不表明反对“伪科学”和“伪气功”的最终胜利，气功界的“伪科学”和“伪气功”并没有得到消除，散布在广大气功爱好者思想上的毒素仍然存在。当然，中央的决定无疑有助于唤醒气功界的科学精神和科学态度，中央的决定也从政治、政策、思想和舆论上都为中国传统气功进入科学的、健康的发展时期提供了重要的前提。
四
一种合理的需要总会产生和发展满足该需要相应的行业。气功服务作为一种新型行业，早已在社会上初见端倪。且不论从气功思想本意所追求的“天下为公”是否最终被证明符合进化论的思想和具备科学性，早在八十年代，传统气功家所提倡的义务教学方式，表面上看似乎有利于净化气功界空气，弘扬民族传统美德，但是气功教学是和满足人们健康需求的现实利益紧密联系起来的，这在商品经济社会里，倘若义务或慈善是作为某一个体真正自觉的意识和行为，这固然难能可贵，而希望群体都能采取一致的行为方式，显然是极不现实的。事实上，这二十年来，打着义务教学的幌子，伪装道德圣贤，变相谋取钱财的气功师大有人在。还应当注意到，气功、人体科学的许多现象还是有待研究的未知领域，在没有稳定的知识体系、统一的标准之前，倘若提倡义务教学，这无疑给教学者任意散布自己的言论，从而逃避责任，提供了精神道德上的保护伞，甚至给少数别有用心的人留下可乘之机。另外，从科学发展需要的角度，义务教学更是不可取的，任何一门科学的研究、开发、应用等都需要物质基础提供有力的保障。况且，中国传统气功是中国古代先辈们留给后人的一项有待开发的珍贵遗产，从国家利益出发，如果一旦成功地突破成为人体科学技术走向世界，必将会为国家创造出巨大的经济利益。所以，气功服务或人体科学技术服务成为一种新型行业，既符合于人体科学事业研究和发展的需要，又符合于中华民族的长远利益，也是中国气功、人体科学事业发展的必然产物。
既然是一种行业，那就必须涉及到对行业的规范和管理问题。在过去的十多年间，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作为社会团体组织一直尝试着努力地肩负着这项工作，但由于该机构本身属性所决定的权力限制，显然无力从根本上真正对气功管理采取有力的措施。 1998年初，国家体育总局出台了健身气功相关管理暂行条例，这标志着气功行业被正式纳入到国家行政管理的范畴。然而，应当注意到这样的事实，有关健身气功管理暂行条例是在整个气功界思想认识混乱、竞相鼓吹、拉帮结派、恶性竞争，李洪志及其“法轮大法”趁机发展壮大邪教组织的背景下仓促出炉的，这无疑对紧急整顿气功行业整体局面以及加快后期李洪志及其“法轮大法”充分暴露其反政府、反社会的本来面貌具有重大意义。但是，由于目前尚无鉴别真伪气功的科学方法，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鉴定健身气功师的科学标准，加之暂行条例本身缺乏具体的符合科学特性的可操作特点，这不光带来一些对条例出台意义缺乏认识且历来比较激进的气功师的不满情绪，而且有可能在执行暂行条例的过程中，因缺乏或不可能以真正的科学研究为基础，从而导致新一轮管理工作的失误。比如，现阶段还不清楚什么是科学的、健康的气功之前，通过审核的健身气功功法，有没有“伪科学”内容和“伪气功”漏网；是否持证就可以上岗；过去气功服务的项目很多，哪些应该禁止，哪些应该改进，以及如何规范行为和明确法律责任等；如果依据暂行条例规定，全国有上百种功法申报，即使只是数十种通过审核，那么气功爱好者又将如何选择，谁优谁劣的个体看法，就很容易形成拉帮结派，争夺学员的市场竞争，如果一旦缺少管理上的敏锐性而略有松懈，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以看出，现阶段气功行业管理的重点还仅仅局限在整顿阶段，若论气功的发展，受整个大局的影响，即便是目前通过条例审核程序的健身气功功法，也不可能有什么作为。倘若由行政管理部门参与推广，必将引起其他气功师更多的不满情绪，甚至会受到学术界和科技界新一轮的质疑。因此，从行业管理的需要和气功发展的需要出发，整个气功界和管理部门都将陷入两难的境地。
五
过去的二十年，气功在科学研究、文化挖掘、思想建设、发展模式、组织结构和管理秩序等方面都还处于现代气功发展的启蒙阶段，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错误和失败是很难避免的。对中国来说，同样是新事物，从西方发达国家引进的“传销”经营方式，在中国大地上刮起的一场传销热浪，至今仍余热未消。这和中国气功界二十年来的发展轨迹，尤其是九十年代上演的闹剧，都有着同样的很深的中国文化和历史根源。所以，气功要想在未来进入新一轮健康稳定的发展轨道，深刻地认识和把握中国的政治、历史、社会、文化等国情有着同等的重要性。
伴随着中国的经济改革开放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的同时，气功在现代发展的启蒙阶段同样也取得可喜的成绩。比如，建立了覆盖全国的气功社会团体组织、纳入到国家行政管理范畴、拥有数家国家级气功专业杂志、在国内波及到上亿人接触气功、世界发达国家和地区都相继成立了气功组织和机构、国际间的气功学术交流频繁开展、气功健身和康复实践效应已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证实、各类气功和特异功能现象也引起了科技人员的兴趣，对科技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等等。就当前中国气功发展的整体形势来看，可以概括成以下几个主要方面：
( 一 ) 、国家重视人体科学的研究和支持科学的、健康的气功发展
去年国家将气功纳入到行政管理范畴，从一个侧面表明了国家最高领导阶层和相关政府部门对过去二十年来中国气功所取得的成绩给予了一定的肯定；也表明了国家已经注意到了中国气功的普及推广，对于人口众多、经济尚落后的发展中大国来说，在减轻国家不堪重负的医疗支出负担、配合医疗体制的改革、提高民族的身体素质都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和非常现实的价值。目前，健身气功管理暂行条例的实施是用行政的手段整顿气功局面，其长远目的还是要大力普及和发展气功。
( 二 ) 、现代气功发展的启蒙阶段已为未来气功发展贮备了大量的人才
无论是基于对传统文化瑰宝探索的热情，还是满足解决自身健康的需求，亦或是对神秘未知世界的好奇和原始冲动，过去二十年来，气功在全国范围内的大面积推广，已经成功吸引了众多学者、专家、教授或从他们自身领域的角度，或从参与气功实践和研究所获得新的领悟和认识的角度，集中丰富了现代气功的内涵和思想。也就是说，整个气功界已经拥有了能够从各个不同的学科角度研究和发展现代气功学说体系的研究队伍。过去气功界一直营造的“只准讲自己，不准讲别人”学术和社会氛围，虽对学术上所需要的批判精神和严谨的科学态度有严重的抑制作用，也是直接导致言论任意泛滥和竞争恶性循环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是，这也激发了许多有较高气功实践水平和传统气功理论水平的气功师和特异功能者，走出他们自我封闭的悟道修行环境而迈向社会，这无疑已成为整个气功界的技术力量。经过长时间的逆境中的负压作用，今天的气功界正积蓄着一股新生的未来气功发展力量。
(三 ) 、客观上存在着巨大的气功保健、康复消费市场
尽管，气功界一直缺少较为准确的各类统计，但保守估计在全国范围内，目前学练气功的人数至少也在三千万以上。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气功对于防病、保健具有特殊的功效，对于帮助病患者减轻痛苦、减缓病情、减少服药量起到康复效应，已经成为较易接受的认识。中国即将进入老年社会，老年人的保健和医疗已成为一个极其重要的社会问题。气功消费投入少、效果显著，还能节约个人在其它保健和医疗方面的支出，加之气功特殊的“放松”锻炼方法更适合老年人，应该说，气功所具备的强大竞争优势必将成为老年人首选的最理想的保健方法。进入信息时代，人们将有更多时间用来丰富和提高自身的生活质量，防病医学将越来越得到发展和运用，保健行业将会得到巨大的发展。尤其应当看到，气功有着在思想、文化、科学等多方面其它任何健身方法所无法比拟的特点，这无疑将成为包括老年人在内的各个年龄层次的人提高精神素养和文化品味的一项很好的消费投资。
六
中国传统气功的传播在历史上一直注重一脉单传和非常重视师门内部的组织关系，这些都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总结出的一些有效的维护和保持自身利益的方法，而传统气功的大面积推广却是在物质丰富的现代社会条件和稳定的法制社会环境下成为可能。随之而来，过去传统气功的门户之见的遗风演变成为现代社会以个体气功师为“宗师”的更大的功法群体之间的竞争。
在过去二十年间的一片盲从和狂热之下，的确塑造了一批较有影响的“气功大师”，但一般都好景不长。要么是在反对者的声讨声中黯然“隐退”；要么是在一片质疑的眼光中苦苦挣扎；要么是走到社会和法律的对立面前，落得可悲的下场。那些信誓旦旦的“普渡众生”等未尽的宏愿，也随着许多陈旧的自我标榜过高的口号，被现代社会的时代精神所淹没。这些已往的经历都充分表明了如今个体气功师的力量已显得势单力薄，面对社会普遍的质疑、市场的萎缩、反对“伪科学”和“伪气功”所提出的大量问题，试图离开当时滋生的历史背景，重温所谓的“宗师”旧梦，已经完全不可能了。遗憾的是，尽管一些优秀的气功师已经开始自觉地意识到个体力量的有限性和局限性，但从整个气功师队伍来看，由于受到传统的封闭气功教学和传统气功学术派别存在的影响，一部分气功师的门户之见已在思想上烙上了深深的印记，另外气功师较易过高地估计自身的能力，尤其在较深的特殊思维状态下，较易陷入“狂智”的入魔状态，加之缺乏对时代精神和社会发展潮流的深刻认识，注定要失败的个体艰难的努力仍可能在今后一段时间内存在。
可以说，中国气功界的核心力量“气功师”，若不能以现代人的眼光，从中国气功、人体科学事业的大局出发，放弃狭隘的门户之见，能够客观地对自身作出正确的评估，而继续保持目前各自为政、自谋发展格局，其任何一位个体的理想都注定要化为泡影。
总之，尽管目前的中国气功和人体科学的研究和发展还存在这样或那样的困难，但是，或早或迟，中国气功新一轮更大规模的普及推广势在必行，也必将由此真正形成一种新型服务行业。在这个现代气功发展特殊历史过渡时期，任何消极和灰心都是错误的，反思过去、振奋精神、务实创新、展望未来，敢于探索和开拓出一条未来气功发展的崭新道路，继续为中国的科学事业和民族瑰宝的复兴作出应有的贡献，是当代中国气功界各类人士、尤其是气功师和特异功能者不可推卸的历史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