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情稿 (3千字)
发信人:tang1981cn
时 间:2002-9-12 16:2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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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的夏天并不炎热，反倒因为多雨，而略微有些寒意。华灯初上的时候，我骑着车子急急往回赶，车轮压过积水，飞起水珠成线。毛毛雨迎面飞来，湿在脸上，冷在心里。昏黄的路灯照在水面上，轻轻摇荡，象你眼里摇曳的光，让我想起你苍白的脸庞。
明月当空，树影斑驳。皎洁的月亮与你的粉白的脸庞交相辉映，白的耀人眼。星眸闪耀，波光粼粼，似乎亮过天上任何一颗星辰。这种情景，时时在我心中浮现，每思于此，我心实喜，我心实悲。
我常常沉醉于你的明眸，甚至于宗教的虔诚。常和你笑言，你的眼睛储藏了中国相当大部分的淡水资源，襟三江而带五湖。每于脉脉含情之时，似乎蕴藏万里波涛，浴于你的美目横波之中，一如弄潮儿驶舢板入汪洋大海，逐风戏浪，怡情畅怀，其意洋洋，胸襟大畅。每于恬美柔静之际，又觉波面平滑如镜，澄澈透明，四野无人，惟有明月照在波心，心与明月，和为一体。
每次上课到疲倦的时候，我便要恶作剧似的透过书丛和人丛去捕捉那两颗明亮而又调皮的大眼睛。原来大眼睛正在窥视我呢！可是我来和你想会了，你为什么又要慌忙躲回去呢。我便瞪大了眼睛鉴赏你吧。看你乌黑的头发，粉白的脸庞，直看的如痴如醉。你便要回头看我一眼，又喜，又怒，又羞，又怯。我心里得意洋洋，真想大笑。
正如你常说的，我是一个性子浮躁，情绪不稳的人，根基不牢，好高骛远，易以物喜，易以己悲。我伤心失意的时候，是你轻言抚慰。当我因小成而洋洋自得，自吹自擂的时候，你总是颇不以为然。你先是冷静的劝诫我，我不在意。你再就是含笑地生气，我更不在意，还狂言要拿你笑魇下酒。最后你生气了，你冷冷的看着我，箭一样的直视我的眼睛，我便把话噎在喉中，把笑凝在脸上，尴尬无比。那种镇定自若，微含怨怒的眼神，闪闪发光，扫荡阴霾，照耀灵府，使人羞愧的要低下头去。
还有你对我说话的时候，你常说我充耳不闻，闻而不答，惹你生气。不是不回答，而是忘了回答啊！只是因为你的声音太好听了，使人一听就痴了。那种入人灵窍声音，像早晨烂漫的阳光，像初春苍翠的碧色，像刚发的嫩豆芽儿。袅袅婷婷，触之即碎。使人束手束脚，怕不小心弄碎了它。恨不得包裹于其中，让它抚慰每一寸肌肤，松弛每一根神经。
你真的是很美啊！美的让人心醉，美的让人心痴。美的让人恨不得出整个灵魂以寄之。
我们一样的固执己见，一样的高傲自负，因而我们常常争论不休，我常巧舌以为难你，逼你生气。你怒极的时候，说要把我千里流放，让我喝西北风去。有时怒极而泣，美人一泣，风云变色，一霎那整颗心都软了，软的一塌糊涂。
你说，感情要靠积累，一见钟情是厚积薄发。现在我信了。你给我的最初印象是个水灵灵，俏生生的女孩子，头扎马尾辫，身着红线衣，活泼寓于文静之中，眼眸如水，声音如歌。
真正让我产生对你感情的成分是那天下午。你一身白衣跑过我的身旁，如一朵白云飘过我的身旁。临去回眸，万媚从生。犹如头上被打砸了一拳，大脑空白一片，只觉得眼前除你依然鲜艳外，其他颜色都褪去了。心中如电光一闪，轰鸣不绝。登时又觉得正气和勇气从心中涌起，觉得美是稀少而又脆弱的，必要时要誓死捍卫。
你说，相同的人一般是结合不到一起的，情投意合的人不能终成眷属的，阻力往往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自身。现在我理解了，不仅理解了，而且痛入肺府。
我们是一样的爱好辩论，更糟的是一样喜欢在辩论中不输。发生矛盾的时候我们一样的更认为自己绝没有过失的地方，因而一样的绝对不向对方道歉。我们一样的有强烈的自尊心，一样的有强烈的自信心。最后我们一样的每天磕磕碰碰。
年深日久，“学术辩论”而起的岔怒，争吵中留下的怨恨，以至谣言给人引起的不安。导致我们终于解体。小误会而终致大裂痕。
你有时教训我，女孩子是拿来爱的，不是拿来耍的，不懂爱女孩子的男人没品。你甚至更恶毒了，你说，这样的人进化全了身体，但没有进化全精神。如今想起，愧悔无语。
第一次听到张信哲《信仰》的时候，一霎时惊呆了。此歌似乎为我而写，此歌似乎为我而唱。“如果当时……，如果当时……，也许……”可叹人生没有“如果”啊！
黑夜更深，明月临窗。我想人还是应该好好的生活下去的，但我会将此感情永志于心，永作纪念。
——2002、9、9于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