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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为天上客,轮回为何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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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北海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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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2-08-03
本为天上客,轮回为何因?
我所熟知的一位前辈,因往劫根深,故在癌症晚期得仙师降临救度,予以安慰,并以指上红光为其疗疾,遂病愈。后入佛门,某日遇张三丰仙师显现,欲授其道功。其以已入佛门婉拒,张三丰仙师曰,吾亦佛门中人也。
可信否?请看以下故事,可为佐证。


不久,李娃介绍我认识了一个通灵的女医生。这女医生是李娃表了几表的姨妈,姓司徒。因为与她是同行,所以我们很快就熟悉了。
司徒医生曾经是一家大医院的医师,她毕业于某名牌医学院,行医时间已有二十几年了。她的丈夫与她同是一家医院工作,是有名的内科主任。他们有一对儿女,儿女们继承父母的事业,也在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医科大学,目前已执业行医,悬壶济世了。
看着司徒医师那红润的面容,走路时那轻盈而快捷的步履,很难想象,在十几年前,她竟是一个肺癌患者,而且还是晚期。
司徒医生与我熟了之后,她向我讲述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一段传奇故事——
当我被自己供职的医院确诊为肺癌之后,我和我的丈夫犹如晴天霹雳。在当时,这是不治之症,我只有等待死神的降临了。为人家治好过不少疾病的我的丈夫,对自己的妻子却爱莫能助,束手无策,他的痛苦比我更甚,医院的领导和同事都来探望我,说些鼓励的话。我知道,他们是真诚的,这我很感激,但却是无用的。医院一边为我的绝症浪费金钱作无能为力的治疗,一边悄悄地为我准备后事,连抚恤金全都准备好了,还准备和殡仪馆联系,随时准备将我送到人生的最末一站去。
我不想浪费医院的钱,也不想占用医院十分紧缺的病床,我说服了医院领导和我的丈夫,请他们将我送回家来,躺在自己的床上。他们考虑再三,照我的话做了。丈夫是个尽职的丈夫,在紧张的工作之余,他用了差不多所有的业余时间,照顾着我。到了病情的最后阶段,我经常咯血,接着剧痛、昏迷。一对小儿女正在读初中,他们也很懂事,经常侍立在我的病榻前,嘘寒问暖,并将各自在学校因品学兼优而获奖的事告诉我,以讨得我的欢心。
我知道自己来日无多了,想到自己死后,丈夫和一对小儿女无人照顾,心酸不已,暗地时流了不少的泪。他们也背着我,偷偷地哭泣。一家人处在生离死别的悲哀中。
在我病情恶化的时候,领导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了很多褒扬的话,说我精于业务,团结同志,救死扶伤,做了许多许多的工作,创造了许多医学的奇迹,等等。在我听来,好像是在向我致悼词,只是将最末的“司徒同志永垂不朽”的一句,换成“希望司徒同志在自己的身上也创造一个医学的奇迹,战胜病魔,早日康复,为医疗卫生工作再作更多的贡献”,云云。我艰难地笑着,向领导微微点关,以示感谢。领导又嘱我丈夫不要上班了,就在家中照顾司徒医师,这是院里交与你的任务。我丈夫感激地握着领导的手,将领导送了出去。
接着,我听到他们压低的说话声:“司徒医师万一有什么……尽快告诉我们。”这是领导在嘱咐我的丈夫。我听得出省略号中的意思。
嗨,我不愿意再苟延残喘下去了,免得耽误了领导的工作,耽误了丈夫的工作和子女的学业,我还是快点走罢,反正迟早是要走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反倒显得心平气和,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庄严时刻的到来。
一夜,劳累了一天的丈夫在房中的另一张床上睡着了,发出深沉的鼾声。我却睡不着,躺在病榻之上,辗转反侧。我看看桌上的闹钟,此时已过零时一刻。受着丈夫鼾声的感染,我有些倦意了,眼皮开始沉重起来。正迷糊间,忽然觉得眼前很亮。我睁开眼来,见房间的灯已熄了,开关也早就关了的,可是,房间却很亮,纤发可见。而且,这种光并不刺眼,既明亮又柔和。这光是从哪里来的呢?我感到奇怪。举目四望,外面只有幽幽的路灯的光,邻居房中早已熄灯。
当我的目光搜索至阳台时,蓦地,发现阳台上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很老,穿着月白色的长袍,慈眉善目,胡子很长很长。当我的目光与他慈祥的目光相触时,我的心猛地一震。
“司徒倩女士,不必害怕,我是来为你治病的。”没等我开口,那老者倒先开口了。倩是我的名字,他怎么知道呢?
我没有开口,我能对一个深夜出现在我家阳台的陌生老人说什么呢?看样子,他不是歹人,他是怎么进来的呢?什么时候进来的呢?我感到诧异极了。
“你是个好人,命不该绝。”老人又说道,“我这里有一个方子,你照方子抓药,吃过三剂之后,病就会好了。”
说完,老人一扬手,一张药方落在我的床头柜上,接着,那老人倏地消失了。不久,我也呼呼人睡了。
次日一早醒来,我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药方,见上面所列的中药,果然是医治肺癌的良方。我虽然是西医出身,但对中医亦有一定的了解。
丈夫也醒来了,我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他,让他照单抓药。丈夫看了药方,点点头,表示药方可用。他问我:“这药方哪里来的?”
我照实说:“昨夜一个神仙送来的。”
他哈哈大笑。他当然不会相信我的话,只当这是一个笑话。不过,在他看来,我还能和他开玩笑,说明我心情还好,所以他也显得开心。况且,那药方却是真实的,所开的药,都是有疗效的,份量也开得合理。
丈夫拿了方子,兴冲冲地出去了。一会,丈夫拿着三大包中药,还有三小包药引,回来了。他一边轻声唱着歌,一边为我煎药。浓郁的药味弥漫了一屋子,也进人了我的房间来。近一个钟头之后,丈夫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进来,稍为晾凉了,让我
服下。
“吃了这仙药,司徒医师就没事了。”丈夫仍和我开着玩笑。
“但愿如此。”我笑道。
丈夫又沉思着说:“那药方上的字是用毛笔写的,写得真好,有汉魏风骨。可惜没能留下来慢慢观赏临摹。”
听得他如此一说,我才记起那方子上的字确乎如此,当时抓药要紧,却没有闲心情去欣赏书法。
一天一剂,三天后三剂药吃下去,我觉得身体中有一股强劲的生命力在涌动、翻滚,脸上有些发热的感觉,身体里暖烘烘的,逐渐扩散到了手脚,我的手脚变得有力量了,想哭,想喊,想动手打人。
第三天一早,丈夫和我几乎同时醒来,他望着我的脸,诧异地道:“咦,你气色好多了。”这个我也感觉到了,因为脸上有发热的感觉。癌症到了晚期,病人脸上都显青灰之色,还有些浮肿,手脚和身上都发冷,是不会有热的感觉的。我抓住丈夫伸过来的一只手,使劲一握,丈夫“哎哟”一声喊叫起来。
“好大的手劲,比以前的力气更大了,你真的好了!”丈夫高兴得泪流满面,扑在我的床上,将我紧紧抱住,怕我再次远离他而去。我也喜极而泣.紧紧地抱持着丈夫。
“我这个内科一室的主任应该辞职了。”丈夫抹着喜悦的眼泪,说道。
我用婆娑的泪眼,望着丈夫道:“我这光景,怕是回光返照罢?”
“不是!”丈夫肯定地说,“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做爱了!你知道吗,我憋得好难受呀。”
我将他的手抓过来,将他的手指轻轻地咬了一口。
我们正笑闹时,外边大门口响起了铃声。
是我母亲来了。
母亲打量着我,露出厂无限欣喜的神情。
“倩女,你的病好了么?”她惊奇地问道,又望了望她的女婿,他向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她喜得老泪纵横。
“哎呀,我没白给菩萨烧香呀。”她用手帕抹着眼泪,说道。
“妈,你在烧香么?”我丈夫问。
“一日供奉三柱高香呢。”我妈说。
“也许是妈心诚,将神仙菩萨感动了,治好倩的病。”丈夫笑道。他笑着走了出去。
房间中只剩下我们母女俩。母亲问我:“倩女,你是请何方神医治好的呀?”
我将那夜的奇遇告诉了母亲。
“真有这么回事?”母亲惊诧极了。
听她的口气,她似乎也闻听过这回事,于是我问道:“母亲,你又遇到过什么奇事?”
母亲沉吟着道:“在你看到奇人的那一夜,我也梦见了一个身穿长袍、胡子很长的老人来到我面前,对我说: 女儿,你不必担心阿倩的病,她的病是前生带来的,不久就会痊愈了。我听后,将信将疑。”
我更惊奇了,问道:“母亲,听你如此说,你梦见的老人,和我看到在阳台上的老人,是同一个人了,那个人难道是我的外公?”
“正是,正是。”母亲肯定地说。
这就更加奇了。听我母亲说过,在我出生前的十余年,外公就过世了,我是从没见过外公的,他怎么会在死了几十年之后来探望我,而且治好我的病呢?
“你外公生前,是四乡几十里闻名的老中医。”母亲又说。以前,我依稀听她说起过外公是一代名医。
这么说,是外公的鬼魂托梦于母亲,又准确无误地来到我的住处,为我诊治恶疾了。
“你别怕,你外公是个善良的人。”母亲说。
她的意思是说,即使外公已死了多年,变成了鬼魂,也不会害我的。我当然不怕,外公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他来时,满屋子都是异光,跟传说中鬼魂出现时的阴森恐怖,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外公怕是神仙,不是鬼哩。况且,他又确实治好了我的病,我应该感激才是哩。
这一夜,外公又来到了阳台。
“嗯哈,你是我外公,是么?” 因为明白了他的身份,我对他毫不畏惧了。
“你母亲告诉了你,是么?”他笑着反问我。
我点了点头了,请他老人家进来坐。他老人家也毫不迟疑地进来了,坐在我的身边。我高兴地告诉他,吃了他开的药,我的绝症已消失了。
“阿倩,还未完全消失哩,仍要吃药,同时,我教你一套功法,你照着做,很快就会好的。”外公说道。
于是,外公教了我一套气功功法。在这之前,我从没跟任何气功师学过气功,因为我对那些东西非常怀疑。这回是外公亲自教的,我便毫不犹豫地跟着他做了。这套功法动作很简单,很容易做,一学就会。
“外公,我拜你为师吧。”我笑道。
外公呵呵而笑,摇了摇手,说道:“我做不得你的师傅,日后,你会有好多师傅的。”
我有些不高兴,但亦无可奈何,只好存疑。外公教了我功法,又向我身上发了气。他伸出两只手指,是食指和中指,对着我的身体,距离有一米远。只见一道红光从他的指端透出,绵绵不断地射向我的身体,透过肌肤,进人五脏六腑,只觉一股暖流,周流全身,流遍四肢百骸,舒服极了。
外公发完气,似乎有些疲劳,我要为他煮些东西吃,他劝阻了我,说:“我不想吃你们的东西。”说完,他又飘然而去。
从此,我又学到了一套气功。我坚持不懈地练习,又照外公开的药方抓药来吃,自觉身体恢复很快。
过了几天,深夜时分,又是红光满室,外公又来了。
“哈,阿倩,你没有偷懒,照外公教的功法去做,真乖。一见面,外公就夸奖我道。
“外公又没有日日看着我,怎知我照你的功法去练?又怎知我没有偷懒?”在他面前,我仿佛是个小女孩,对他说话毫无顾忌。
外公笑道:“你的一举一动都瞒不了我。”
我又问道:“外公住在哪里?离这边远不远?”
外公笑道:“我住在你们这个宇宙和另一个宇宙的夹缝中,说远也远,说近也近。有缘相见的,就近;无缘得见的,就非常遥远。”
“另一个宇宙是什么景像?”我诧异地问道。
外公说:“另一个宇宙是灵界,那里的时间和空间是同一回事,不像你平时所处的这个宁宙,时间与空间是两回事。宇是空间,宙是时间,这是你目前所处的这个宇宙的时空观念。而在我的那个地方,却不同于你所处的宇宙,也还不等同于灵界,在我们那边,时间和空间比较模糊,但还是两回事。灵界的人,常常与我们擦肩而过。”
听了外公的这番宏论,我如坠五里雾中。我问:“我们这个宇宙与你所处的夹缝,有相交之点么?”
外公道:“当然有,不然,我怎么能进出自如呢?
我又问:“外公每次来看我之前,都是计算好了才来的,是么?”
外公轻抚我的头,笑道:“阿倩,你真有悟性。是这样的。不然的话,我没算好我那地方与宇宙的交汇点或相近点,我就进不了这个宇宙,或者进来了,也出不去了。”
我觉得匪夷所思,又问:“你说的灵界,就是神仙住的地方了,是么?”
外公道:“有点道理,但不完全对。神仙和佛,是融荡于灵界中,而不是一个一个地住在那边。住是这个物质世界的观念。平时你们所说的宇宙,是物质世界。广义地说,外公我也是住在灵界中,但不是像你们这样,住在一间一间的屋中。”
我又问道;“你们那里没有风霜雨雪么?”
外公笑道:“风霜雨雪是物质的形态,而在我们那边,是精神的形态。在灵界中,都是精神的形态。”
我又问:“既是如此,外公怎么看得见我们呢?怎么能发现我偷懒呢?”
外公道:“不是看见,而是感觉到。”
“用什么去感觉呢?”
“感觉是精神等而下之的功能,精神的全体都能感觉。亲人之间虽然明幽异途,但还有讯息渠道相通。”
“外公是鬼还是仙?”
“外公非鬼非仙,是精神。”
“外公既是精神,怎么我能看见你?”
“那是因为外公进入物质世界中,地球磁场将外公的形象、声音还原成当年的样子,就像电子仪器能将空气中的光波还原成影像和声音一样。”
与外公说了这么多,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过,光波、声波虽然肉眼看不见,也还是物质,但外公却连物质也不是,只是精神。”外公又补充说道。
我想起一个问题,又问:“外公,气功的气是精神,还是物质?”
外公道:“问得好。气功的气,既是物质,又是精神。”
讨论了这么多问题,我觉得累了,于是外公也回去了。外公每次来的时间间隔,并不是固定不变的三天或五天,而是有时三天,有时五天或六天。我想,这或许与地球自转不甚规则有关,因而外公所处的精神世界与地球或宇宙的对接有些差距。
在距离外公与我谈论宇宙和灵界之后的第六天,外公又来了,同样是深夜。
“外公,我为何会得这可怕的病?”我问道。
外公道:“你这病是两世染上的。”
外公告诉我,前两世,我分别是和尚和道士。在当和尚的那一世,我在一座古寺修持。当时我已开悟,等于小乘佛教的初果,大乘佛教的初地,也就是说,已在佛学修持上走向正轨了,再破“本参、重关、牢关”这三关,我就算修成正果了。“那时你的法号是道可。一日,你与比丘尼道如相遇在林游中,你们四目相对,似乎是前生相识的模样。不久,你们又在伽蓝中相遇了,四下无人,你们便搂抱在一起,正巧被来取法器的上座悟因发现了,你们被斥逐出古寺,在一座荒山中结一椽茅舍,成了夫妻。道如尼姑就是你今生的丈夫。你们那时虽被逐出寺院,但仍是一心向佛,虽然因犯戒而未成正果,但我佛慈悲,你们数世仍与佛陀有缘,只是修持要更刻苦些而已。又过了一世,你们投身于道门中,你是坤道,你丈夫是乾道,你们虽在同一道观中参修玄道,但却能守规矩。你们是全真道,全真道与佛教中的规矩差不多。却不料在一年给一善信打醮时,你吃了他家菜肴中的牛肉丸。牛是道教中的圣物,太上老适当年是骑在青牛上出幽谷关而去的,这一下你犯了道门中之大忌,因而今生中你会有一场大病。那善信给了你银两,你没有全部上交给观中的道长,而是留下几锭。银属金,在人的身体中对应的器脏是肺,因而今生你的病发作于肺部。这病,都是你前两生种下的恶果。幸得你在前两世中,修佛法时还留得业力和愿力,心中不离佛门三宝;修道时,虽有破戒和贪嗔之心,但道根未绝,善心未泯,因而今生命未该绝,若能破除‘魔障、业障、烦恼障,种种业障’,你还可以获得明师加持,脱离苦海,臻于涅盘之境。”
听了外公一番话,我如梦初醒,明白了前世今生之因果。我在外公面前放声大哭,外公也不劝阻我,任由我哀哀哭泣。哭过之后,我觉得舒服多了。
奇怪的是,虽然我是呼天抢地般大哭,可是却一点也没有惊动同在一房而睡的丈夫。他发出酣睡的鼾声,也没有惊醒一对儿女,更没有惊动左邻右舍。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哭声,笑声,说话声,只有外公听得见,其他人无缘听见。而外公说话根本就不是用口舌,而是用意,或者叫“精神传导”。
又过了几夜,夜阑人静时,一团黄色的光出现在房间中,我往阳台外一看,是一位和尚站在那里,他身穿袈裟,背对着我。(在以后的岁月中,和尚多次出现在我家阳台,但都是背对着我,我始终看不清他的真面目。或者,我缘浅,修持未够,他不肯让我看清他的庄严宝相。)
“阿弥陀佛。”我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站在阳台上的和尚在我念诵过四十九声佛号之后,开口说道:“修道至苦,当念往劫,舍本逐末,多起爱憎。今虽无犯,是我宿作;甘心受之,却无怨诉。经云:‘逢苦不忧’,识达故也。”
我又流出了眼泪,说道:“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一片月生海,几家人上楼,愚愿听大师宏法。”
和尚道:“法是心缘,心为尘因。因缘和合,幻相方生。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是名佛法。”
从此,这位始终背对着我的和尚,成了我的明师。我明白了业因,修持也更加自觉了。师傅除了向我宏扬佛法外,还教了我一套佛家功法,我的身体康复得更快了。
我跟佛家师傅修持了三年多以后,一天深夜,忽然满室紫霞弥漫,一位身穿道袍的老道长,忽然出现在我面前,而不是像前番外公和和尚那样,出现在外边阳台。
这位道长相貌魁伟,双目炯炯如日月,两边太阳穴鼓起,天庭饱满,双腮鼓涨,胡须如戟。后来我才知道,太阳穴鼓起的人,是武功高深之人。
“善信好。”还未等我向他顶礼膜拜,他倒先向我问候了。我由此知道他是个爽快的人。
“道长好。”我只能这样向他问候。
他果然爽快,说声“开始吧。”就教了我一套道家功法。教完,就倏地消失了。
过了两天,外公来探我。他望了我一眼,说道:“哈,你好有福气啊,既有高僧做你的师傅,而今又有位道门祖师来护持你。”
我诧异地问:“那位道长是道门祖师么?他的道号呢?”
外公笑道:“说出来要吓你一跳,这位道长不是别个,是隐仙犹龙六祖张三丰祖师也。”
“吓?是他老人家?”我真的吓了一跳。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张三丰祖师,会降临到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妇人的寒舍中,而且还亲自教我功法,我真是受宠若惊了。
“张租师不但是道门祖师,而且还是个佛哩。他在佛门中,人称邋遢净光佛。”外公又道。
嗬,祖师真厉害,集仙、佛于一身,能得到他的耳提面命,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不过,张祖师只来过三次,来得最多的还是外公和那位佛门师傅。
三年前,我回医院照CT,结果出来了,身上的癌细胞全部消失!
院领导和同事们向我祝贺,说我创造了一个医学奇迹。可是,我扪心自问:这奇迹是我创造的吗?


“正是,正是。佛教有五通、六通、十通等名目,一般只讲五通,即:神足通、天耳通、天眼通、他心通、宿命通。五神通都有了,就具足无漏之慧了。”司徒医生说道。
听她们说得眉飞色舞,我不甘寂寞,也插话道:“司徒医生,看来你已具足了五神通了。”司徒医生近日去了一趟马来西亚,宣弘佛法,传授气功,很受当地佛教人士的欢迎。
“吕医生过奖了,我还未得初果哩,何来的‘五神通’?”司徒医生笑道。她的笑容很纯真,像十七岁少女的笑容一般。
“司徒医生,那位高僧还经常到府上给你护持吗?他还是背对着你吗?”我又问。
“是这样。” 司徒倩应道。
我笑道:“如果那高僧面对着你的时候,可能就是你修成正果的时候了。”
司徒倩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我笑道:“能得到张三丰和高僧这样的明师护持,你的缘份真不浅哪。”
司徒倩双手合十,肃容道:“阿弥陀佛,不是我司徒倩有多重要,而是我罪孽深重,才惊动两位祖师前辈前来示现哀悯。”
见司徒倩如此庄重,我不敢再说开玩笑的话了。我沉思道:或许,我、文化、李娃前世与司徒倩有缘,不然的话,今生怎么会如此投缘呢?于是我想为司徒倩和李娃催眠,看看她们说些什么。她们同意了。于是,我为她们进行催眠。
“我们进入了元顺帝二十六年。”司徒倩说道。
“也就是公元1366年,我们走在大都的街上,蒙古贵族骑着马,腰挎弯刀,马蹄得得地驰骋在大街上,路人纷纷往两边躲避。蒙古女人头戴顾姑帽,身穿高丽长袍,一摇一摆地走过来。”李娃说道。不爱文学的李娃,描述历史的场景却特别细致生动,这令我诧异不已。李姓所说的“大都”,就是今天的北京,是元朝的首都。
“哈,那时我是道士,李娃是和尚,我们很要好。现在,我们都骑在马上,并辔齐驱,出了大都西门,往西驰去。”司徒倩说道。
“嗬,好快哟,我们胯下的骏马,四蹄腾空,快如闪电,一座座村庄、树木,飞快地问到后面去。转眼间,我们已驰离大都好远好远。”李娃说道。
她们驰过了河北、山西.不知怎么过了黄河,仍向西弛去,到了陕西宝鸡城外的一座道观,此时两匹骏马停驻下来,她们下了马,往道观内走去。(本该用“他们” 的,怕引起称谓的混乱,所以仍用“她们”。)
无根树,
花正幽,
贪恋红尘谁肯修?
浮生事,
若海舟,
荡去飘来不自由。
无边无崖难泊系,
长在鱼龙险处游。
肯回首,
是岸头,
莫待风波坏了舟。
两人正行走间,突然道观中传出唱道情的歌声,那声音显得苍老,但却又口齿清楚,声音宏亮。两人抬头一望,只见一个极老极老的老道士,坐在观中,身上的玄色道袍又破又脏,积满尘垢,却又闻不到臭味,脸上的皱纹如黄土高原一样,坑坑洼洼,一双手如鸟爪一般,正在捉身上的虱子。那道情正是他唱的。
两人听了那道情的义蕴,又见了老道士的模样,知道他是得道之人,便向他跪下,求他收自己为徒。
可是老道士白了他们一眼,挥手道:“去去去,别误了我的工夫。”
两人很不高兴地走了开来。看看天色已晚,两人便在观中挂单住下。本来,和尚是不能住道观的,应该寻个寺院挂单才是,可那时正是乱世,纲纪松驰,另外两人又是朋友,一时也难再寻寺院安歇,观中道长便让和尚(李娃的前身)住下。和尚对道长说了一番感激的话。
他们又问道长,老道士是哪里来的?道长很不高兴地说,不知道他的来历,因见他是同门中人,便让他住下。可是老道士邋邋遢遢,也不爱和人说话,自顾一个人说些疯疯颠颠的话,观中的道士都不喜欢他,但又不忍心赶他走,因为他年纪太大了,怕已过一百岁了,也捱不了多少时日了。
道士(司徒倩的前身)听了道长的话,顿生恻隐之心,心中惦念着老道士。
当夜,两人正酣睡间,突然听得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两人细听,听出是日间见过的老道士呻吟声,于是便披衣起床,走了出去。
就着昏暗的灯光一看,那老道士在大殿上满地打滚,显得非常痛苦。
司徒倩的前身俯身问那老道士,是否病了?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看看?
那老道士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用不着请郎中了,我今年已一百二十岁了,要死了。”
两人闻言,大吃一惊。
两人想再问问他的身世时,老道士已经停上了呻吟,脚一蹬,登仙而去。
两人见老道士已死,便为他念经,道士祝颂他早升仙界,和尚祝他早生净上。要是老道士之魂有知,真不知是往道士(司徒倩前身)指引的仙界主,抑或是往和尚(李娃前身)指引的西方佛国去好,说来令人可笑得紧。
也许是老道士之魂被他们的念经声弄糊涂了,又走了回来,不知何去何从,那僵硬的尸体又动了一下。两人吓了一跳,便低声商量了一会,决定和尚(李娃的前身)不念经了,由道士(司徒倩的前身)念,于是尸体不再动弹了。
因为不是同门,和尚在天亮后便告辞了道长和同来的道士朋友,一个人杖锡前去寻找佛寺挂单,一僧一道两位朋友从此分手,各自东西。
司徒倩的前身即道士掏出自己的钱,买了一副棺木,请了几个人,将老道士埋在观后。为老道士办完后事,道士便在观中住下,诵读观中的秘藏《道藏》,用心修炼。
元世祖忽必烈年间,朝廷听信僧人的告状,说《道藏》都是伪经,因而三次下令全国道观,除《道德经》外,其余道教经书一概焚烧,因而很多道教经书被付之一炬。因为宝鸡远离京师,山高皇帝远,一大套《道藏》得以秘密保存下来,只在同门中人偷偷诵读。司徒倩的前身得此机会,便潜心诵读起来,有如久旱逢甘霖一般。
道教和佛教一门,修持的过程,也就是练功的过程,悟得的道有多高深,功力便也随之增长多少。因而,司徒倩的前身在悟道的同时,也增进了功力。
到了第七日,司徒倩的前身正在入神地读着《道藏》,突然听得“咚”的一声巨响,她又吓了一跳,谛听一会,又是“咚”的一声巨响,她吓了一跳,谛听一会,声音发自观后。司徒倩的前身向观后走去,搜寻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观后是那老道的墓,墓后是一片树林。又是“咚” 的一声,还有咕噜咕噜的声音。这回,司徒倩听明白了,那声音正发自墓中。
难道是老道士的鬼魂回来了?大天白日的,鬼魂不可能出现。难道是他返生复活了?
司徒倩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一把铲,将墓上的土铲掉,下面就是棺木了,棺盖在震颤着。
“老道长,老前辈,是你老人家返生了么? 司徒倩的前身向下面喊道。
“嗯,哼,好闷……嗯。”棺中传出哼卿呻吟之声,“嗯哼,闷死俺也!”
“嘭!”一声巨响,棺盖被震开了好几寸高,棺钉松动了。是棺中的老道士在用力蹬那棺盖。
“膨!”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之后,棺盖飞上了半空,棺中的老道士疲惫地蜷缩在那里,用衣袖遮住阳光,因为多日未见阳光,怕阳光灼伤了眼睛。
司徒倩的前身又惊又喜,惊的是老道士分明在七日前就已经死去,七日来没吃没喝,而今返生了,竟有如此神力,将牢牢钉死的棺盖踢飞开去,实在是不可思议。喜的是他老人家真的回返生天了。
司徒倩的前身连忙走下墓坑,俯身将老道士扶上来,回到观中大殿上,让他坐下,自己去舀了一碗粥,喂那老道士。老道士吃下一碗粥,脸上生动多了。
观中的道长和道士们,见死了七日的游方老道士又返生了,尽皆吃惊,知道他是非常之人,又觉前番怠慢了他,这会儿都心怀愧疚之清,因而想补偿一下过去的怠慢,便一齐上前,七手八脚将老道士扶到一处净室中躺下。
老道士望了众人一眼,转身向里而睡。道长和众道士讪讪地走了出去,司徒倩的前身则陪坐在老道士身边,一步不离。
一会,老道士悠悠醒来,对司徒倩的前身微微一笑,说道:
“小道友,你是个好心人,会有好报的。”
司徒倩的前身向老道长稽首为礼道:“老道长,你没事了,小子就安心了,管他好报歹报。”
老道士颌首而笑。沉吟一会,老道士向司徒倩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是张三丰,辽阳积翠村人,原名张通,又名君实,有人称我君宝,其实是读错了。我六岁那年.双目失明,一位道士将我收入道观中,治好了我的眼疾。十四岁时,在少林寺与刘秉忠成的师兄弟,跟海云法师学佛法,刘秉忠后来当了元朝的宰相,他便要我出来做官,于是我在十七岁时做了河北行省中山的县令,后来我辞官不做,回到辽阳积翠村,侍奉父母,娶妻生子。三十二岁时,抛妻弃子,带了十万两银子,遍寻明师,在恒山一住就是十六年。忽忽一个甲子过去,银子用个净光,自忖学得的只是小法小术,离大道尚有好远好远。六十七岁那年,我西人陕西,在终南山遇见火龙祖师,他向我传授大道,命我再寻名山修炼。于是,我到了武当山,在山上一练就是二十三年,已炼成金刚不坏之身,然后我下江南,遍游金陵、苏、杭等地,在金陵想超度首富沈万三,那知沈万三仙缘未到,内丹未成,用了数百万两银子炼丹,仍是肉身凡胎一躯。可是,他倾家荡产之后,并未放弃修仙之念,家道复兴之后,又与妻、妾、儿女炼起金丹来,再假以时日,他就可以名登仙籍了。你我有缘,想不想跟老朽修仙?
司徒倩的前身立时扑倒在地,向张三丰纳头便拜,请张仙师收自己为小徒,指点迷津。早就闻听得张三丰的大名了,也早就听得金陵首富沈万三,为了跟张三丰学仙,倾家荡产,九死其犹未悔的事,如今仙师就在自己眼前,司徒倩的前身如何不欣喜若狂,欣然景从?
于是,两个道士,一老一少,成为师徒。
几日之后,张三丰吟诗一首:
元气茫茫返太清,
又随朱雀下瑶京。
剥床七日魂来复,
天下齐看日月明。
当时,司徒倩的前身,听了张三丰的诗,以为只是写他魂入太清之界,然后再下凡尘的经历。两年之后才明白,张三丰在两年前就知道元朝气数将尽,朱元璋将要取代元朝,建立新的朝廷,并且预见到这个新朝廷的名字是“明朝”,诗的末句“天下齐看日月明”就暗示了这一层意思。未当皇帝前,朱元璋称为“吴王”,有谁会想到吴王两年后会成为明朝的开国皇帝呢?只有张三丰。可见,张三丰的预见在周颠仙、刘伯温之上,只是,他不往那方面发展而已。
张三丰又向司徒倩的前身说了灵魂出窍的经历。
却说当日张三丰一缕孤魂,飘飘荡荡,过枉死城、奈何桥之后,来到地府阎君面前。阎君往下一看,认得是张三丰,便道:“张老道,你不归本王管辖,快快离开冥界。”张三丰向阎君一揖到地,笑道:“今日我死了,阎王爷不肯管俺,那俺到何处安
身?”
阎王爷道:“你属天上管辖,不属小王所辖,速速去罢!”阎王爷显得很不耐烦。
张三丰之魂只得离开地府,上到阳间,早有一位慈眉善目的女仙接着,她在天上的仙阶是“西华帝君”,道号何一阳,人称何仙姑。当下,何仙姑对一百二十岁的张三丰喝道:“三丰小子,随我走罢。”何仙姑已经近千岁了,所以将张三丰视为黄口小儿。张三丰乖乖地随了何仙姑,腾云驾雾,来到太清天上。何仙姑安置一所琼楼玉宇让张三丰住下,都是仙酒仙果招待,又有玉女服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何仙姑对张三丰道:“小子,你尘缘未了,再度下凡间为人罢。何仙姑袍袖一拂,张三丰的魂魄便悠悠离了琼楼,下降到地上,回复到昔日的躯体之上……
张三丰为司徒倩的前身取了个圆阳子的道号。
“圆阳子,好好修炼罢,天上比凡尘美妙多了。”张三丰吩咐道。


圆阳子(即司徒倩的前身)随张三丰学道的第二年,明朝建立,朱元障当了皇帝。朱元璋闻得张三丰的大名,想将他请人宫中,传授长生不老之术。
可是张三丰不贪恋富贵,带了圆阳子,到了武当山上,修炼道术。
张三丰严饬圆阳子,不可混迹官场。圆阳子满口答应,并且也无心在官场中混日子。
圆阳子随张三丰在武当山修炼,刚巧,在宝鸡分手的佛家朋友(即李娃的前身)也到了武当山,两位朋友相见,很是高兴。在宝鸡时,这位佛家弟子也关心过张三丰,张三丰自然忘不了他,也将一套功法传授于他。那时武当山还未成为道教的中心,门户之见并不严,张三丰又是同时修习过佛、道两家之法的人物,因而师徒三人相处也甚融洽。
光阴似箭,转眼间三十一年过去,朱元璋驾崩,传位于孙子朱允文,史称建文帝。可是朱元璋之子燕王朱棣不服,起兵靖难。
此时,张三丰到了云南,超度沈万三一家升仙,一僧一道两个弟子留在武当山,继续修炼。
一日,朱棣的军师僧人道衍,带了一批人马,来到武当山下的丹江口。不久,又有一队人马经过,为首的也是一个僧人,这个僧人相貌堂堂,不同凡俗。
道衍冷笑一声道:“建文帝,你就是烧成了灰我也认得你,你以为改装成僧人就能逃出我的手心么?”
那相貌堂堂的僧人原来竟是建文帝。燕王朱棣的大军攻打金陵时,建文帝的人马抵挡不住,纷纷被杀死,建文帝放了一把火,将皇宫烧了,趁乱化装成僧人,在随从们的簇拥下,逃出金陵,在路上逃了多日,竟来到武当山下。想不到,那僧人道衍竟算无遗策,早已在此设伏,安排金饵钩巨鳌。
建文帝当下上吃一惊,慌忙往山上逃去。
张三丰的两个弟子,一僧一道,已冷眼旁观多时。他们觉得,朱棣已夺了皇位,还不知足,又追杀侄儿建文帝至此,欲斩尽杀绝方才甘心,两位师兄弟悠然而生恻隐之心,有心要救拔建文帝于苦厄之中。看着道衍的追兵已杀至,师兄弟俩大喝一声:
“住手!”便一齐挥舞手中之剑,截住厮杀起来。
师兄弟俩早已炼成绝顶武功,道衍手下兵将哪里是他俩对手?早就被杀得落花流水,丢下一大片尸体,活着的四散而逃。
建文帝得到师兄弟俩的援手,当下大喜,也挥师回身与道衍之众相斗。
师兄弟俩仗着武功高强,全无惧色,越斗越勇,杀人无数。他们还不肯罢手,又追杀道衍而去。
正追杀间,忽然听得天上有人大喝一声:“住手!”接着一位仙道飘飘而下,师兄弟俩一看,见是师父张三丰,连忙停下手来,与师父相见。
道衍逃得性命,带领残兵败将,狼狈而去。
这边,张三丰指着两个弟子,跌足叹息:“你们闯了大祸了,犯了杀戒了,以前俺教你们的道法功法,都将付之东流了!”原来,张三丰已是仙身,两位弟子在武当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当他在云南那边见他们与道衡厮杀时,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朱棣入主金陵,乃是天意所属,朱棣史称明成祖。既如此,就难以违抗天命,两位弟子犯了杀戒,今生今世就再也修不成仙身了,所以他懊丧不已。
两位弟子此时听得师父如此说,皆大吃一惊,深感懊悔。
逃得性命的建文帝,此时向张三丰师徒连声道谢相救之恩,并请求张三丰饶恕两位弟子的过失,并表示愿意自己承担过失。
张三丰连看都不看建文帝一眼,挥挥手道:“你走罢,这里没你的事。”
建文帝向张三丰跪拜这相救之恩,带领手下人马离开武当山,开始了流亡生涯。
张三丰仍在叹息不已。虽然他在口中责备着两个弟子,心中却也开始原谅了两个弟子。心想:两个弟子也是出于悲天悯人之心,救助困厄中的建文帝。别说两个弟子,当时若是自己在山中,说不定也会出手相助的。不过,自己法力高深,不会伤人家性命,只将道衍他们吓走就算了。怪只怪自己未能及时赶回山中,制止一场杀戳。
两位弟子将死亡的官军收殓,埋葬了,日夜为他们祈祷冥福,愿他们早日超生为人。
说也奇怪,自杀人之后,两位弟子昔日高深的武功全消失了,悟性也没有了,变成了寻常之人。
想想师父多年的培育全白费了,两位弟子深感对不起师父。又思及今世今生,再也修不成正果了,难逃轮回之苦,反正迟早都是一死,不如早死早投生为人,再随师父修道炼功。于是,两个弟子在一天深夜,双双自尽了。
张三丰知道他们寻短见,也是天数注定,伤感一回,他随了两位弟子的魂魄,下鬼门关,过奈何桥,入阎罗殿,代两弟子向阎王求情,请他老人家手下留情,将两弟子尽快转生。
阎王看过生死簿,对张三丰叹息道:“张先生,不是我老阎不肯给你面子,实在是生死簿上已注明两人的劫运,该有一番劫难,我可不敢徇私情呀。”
张三丰想想也是实情,与两弟子相拥着,痛哭一场,然后,张三丰擦干泪水回转阳间。
张三丰仍不肯罢休,又到天庭之上,向西华帝君求情,请她代转天帝,饶恕两弟子嗜杀之罪。可是,西华帝君表示爱莫能助,劝他节哀顺变。
张三丰颓丧极了。
李娃和司徒倩从几百年前回到了现在,眼睛还红红的。
“当时,阎王爷还算给张三丰祖师一点面子,没将我们打下十八层地狱,只是留在阎王殿中供他老人家差遣,因而并无甚吃苦。”司徒倩说道。
李娃道:“我杀的人太多,所以转世比司徒医师迟。”
司徒倩又道:“那些被我们杀死的人,下到阴间,虽然原谅了我们,知道那也是天意,而我们却觉得害了他们,心中愧疚不已,便轮流着侍候他们。”
“啊,我们又到了下一世的边缘了,吕医生,请再给我们催眠一下,让我们回到那一世去。”李娃道。
于是,我给她们再次催眠。
在一处繁华的市镇,有一座豪华的住宅,青砖绿瓦,花木扶疏,气概不凡。宅中住看两兄弟,他们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自幼父母双亡,兄弟俩相依为命。他们的父母是官宦,生前挣下了泼天富贵,却撒手人寰,让兄弟俩享受。
这两兄弟一个名方富,一个叫方贵,因为父母不在世了,没人管束他们,因而他们都无心读书,只是坐吃山空,游手好闲。可除这些之外,他们再无其他恶习,不嫖不赌,也对家中的婢女并无秽行。很多有女儿的人家都想与他俩攀亲,可是都被他们婉拒了。他们年纪也实在是还小,并不想这么早成亲。再说,一娶了亲,有了家小,兄弟俩就要分家析产,他们不想这样。
这方富、方贵兄弟俩,就是司徒倩、李娃的前身。阎王爷让他们投胎于富贵人家,算是对她们格外开恩了。
兄弟俩和和睦睦,守着偌大的家产过日子,不知惹来多少人羡慕的目光,当然也有不怀好意的目光暗中窥伺着他们,打着鬼主意。
打主意的是兄弟俩的堂兄弟。
方家兄弟俩的堂兄弟却是前生的冤家对头,也就是当年被杀死在武当山上的几个官兵。真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们想霸占方富、方贵的产业,但一直苦苦思虑,近日才找到一条“借刀杀人”的计策。
方家附近的深山中,住着一班剽悍的土匪,他们杀人越货,连官府对他们也无可奈何。方富、方贵的堂兄弟们想起了这些土匪,于是走入深山中,向土匪们献计,将方富、方贵杀死,金银细软归山大王们,房屋和田地归他们。土匪们听罢,大喜,双方一拍即合,土匪们大碗酒、大块肉款待他们,约定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出草”,堂兄弟们为内应,又约好了接头的地方,他们尽兴而归。
这班土匪也是前世在武当山上被杀死的官兵,在这一世啸聚山林,风高放火,月黑杀人,尽干恶业,与方富方贵兄弟亦算是宿世仇人。
一场血光之灾正悄悄向方家兄弟俩逼近。
出事的当日白天,镇中来了一个疯疯颠颠、邋邋遢遢的老道士,口唱道情,听来苍凉不已。
一群孩子和狗追赶着老道士,老道士裂牙怪笑一声,似笑又似哭,吓得那群孩子和狗都逃之夭夭。
满镇之人都避之惟恐不及,老道士也不理会,径直走到方家豪宅的门口。他打量了豪宅一眼,长叹一声,道:“这是一座凶宅啊,不日即有大祸临门了。
守门的家人听了,对老道士破口大骂,又赶他走,可是老道士不但不走,反而进人宅中。
方富、方贵兄弟俩听得人报门口有个疯颠的老道士,心中都震悚了一下。正要走出去看个究竟时,老道士已走了进来,出现在他们面前。
方家兄弟抬头看那老道士,竟像是似曾相识的样子。他们身不由己地跪了下去,泣道:“师父!”
这老道士正是方家兄弟前世的师父张三丰。张三丰此时仙寿已有三百余岁了。
“还等什么?跟我进山岩。你不进我这座山,另一座山的歹人就会将你们打发下阴曹地府去。”张三丰喝斥道。
兄弟俩面面相觑,都不相信他的话。他们想:兄弟俩在外头并无与人结仇,怎么会有人打发我俩人到阴曹地府呢?
于是,兄弟俩要设一桌素席,款待老道士。老道士笑喝道:
“糊涂!糊涂!”
兄弟俩要送他银两,老道士跳踉着骂道:“你们的钱粮快就是人家的了,还待在这里守凶宅!”
兄弟俩忍气吞声,并不恼他,但也不肯跟他入山去。
老道士气恼地往外面走去,一路走,一路哭着:“呜!又要跟你们到阎王殿走一遭了,呜!”
接着,转眼间便不见了老道士的人影。
“这老道士口出狂言,着实令人憎恶!”家中的下人愤愤不平地骂道。
方家兄弟俩喝斥他们道:“闭上你们的狗嘴,你们知道什么?他是个仙人呢。”
下人们不敢再出声了,在私下里却议论道:“这老道士撞入家中,两位公子都好像中邪一般,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当天深夜,镇中之人都进人了梦乡,土匪们下山了,在镇外一棵古树下与方富、方贵的堂兄弟们接上头,于是唿哨一声,众匪跟着内应,摸近方家大院。
方家大院毫无防备,土匪们轻易地进人院中,将家人都杀了,把熟睡中的方富、方贵兄弟俩从被窝中提了出来。
土匪头目见方家兄弟俩面相甚善,一时竟动了恻隐之心,不想杀死他们,而是抢人山中,做他们的军师。
可是方家兄弟的堂兄弟们明白了,若是方富、方贵活下来,又是山中的人,日后对他们是一对祸害,因而不断地怂恿土匪们将兄弟俩杀掉。
方富方贵见堂兄弟们原来是土匪们的内应,比土匪们更可恶,于是骂道:“你们这班人面兽心的家伙,竟敢勾结歹人,杀我们兄弟,夺我们家产!”他们悔恨自己在日间不听老道士的话,不跟老道士走,真是遗恨千古了。
堂兄弟们见方富、方贵死到临头,还敢骂自己,一时凶相毕露,将方富方贵杀死。
方富、方贵两缕冤魂,再次下到阴曹地府。
张三丰也再次下阴间,向阎王爷求情,让方家兄弟俩早日返生。
可是他们孽业未尽,仍要留在阎王殿中听候差遣,不过这回侍候的是阎王爷。
却说方家大宅中,众土匪夺了金银细软,又将几个婢女押了,准备回山之后慢慢消受。
方富方贵的堂兄弟们自恃有功,将土匪们送出镇外。
本来,众匪并不想对他们怎么样的,而是想遵守事前的诺言,将浮财抢上山,将房屋和田地留给他们。可是见他们擅作主张,亲自动手将方富、方贵杀死了,土匪们心中愤愤不平。
到了镇外一处偏僻的地方,土匪头目站住了,面对内应们道:“今番出草获胜,全靠你等相助。我等上山之后,怕连累你等,我如今送你等去一个地方避避风头吧。”
“大王要送我等去什么地方?”众内应陪着笑脸问道。
大王冷笑道:“送你们到阴曹地府,与方家两位公子一起。”
众内应道:“大王是开玩笑么?”他们已吓得魂飞魄散,说话时声颤颤的。
大王冷笑道:“我何时与人开过玩笑的?” 众内应跪下叩头,表示情愿不要田地房屋了,一发让给大王们,只愿大王饶他们不死。
可是大王们却不能将田地房屋拿上山去。
内应中一个年纪较长的,知道大王已动了杀机,求他不杀反正拾不回自己一命,因而豁出去了,沉声道;“大王,做人总得有点良心吧?我们兄弟为你献计,今夜大王旗开得胜,不奖赏我们,反而要将我等杀掉,于天理人心上头,怕说不过去吧?”
大王仰天大笑,说道:“良心?你们的良心在哪里?设谋害死自家堂兄弟,谋夺家产,这就是良心么?我等本已动了恻隐之心,要将两位公子接上山去,饶他们不死,可是你们竟亲自动手杀了他俩,这是良心么?”
那年长的方家堂兄,被大王驳斤得哑口无言。他闭上眼睛,等待无常鬼前来拘魂。
大王一声令下,土匪们一齐动手,将内应们统统杀掉。
方家有一义仆,住在庄园中,因而侥幸不死。他见两位公子被贼人杀死,满腔义愤,作主将一半家产献给一位总兵,请总兵出师剿灭山中的草寇。
得人钱财,替人消灾,总兵官带领手下一千人马,在深山中将草寇们一鼓荡平。得胜之后,将方家的另一半田地写在义仆的名下。
这真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李娃、司徒倩说到这里,仍心有余悸,文化亦心惊不已。
我说:“这是一场连环报啊,作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李娃补充道:“总兵官平白得了我们一半的遗产,令同僚眼红,同僚暗中向皇上参了一本,皇上龙颜大怒,命人将总兵官革职查办,讯问明白,那贪官亦难逃一死。”
“不宁惟是,”司徒倩插话道:“那总兵官虽然贪,但亦有些功劳,上天哀悯他的后代,结果他的后代都是累世簪缨。”
“只有那义仆平安无事,天上掉下来一大笔财富,令他家几代都受用无穷。”李娃道。”
果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报应丝毫不爽。我思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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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2-08-03
要是拍成电视一定严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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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2-08-03
tongling MM来写剧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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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2-08-03
好!我努力修,来生转世做导演或者导演太太,这事儿就好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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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报来报去地轮回的,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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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2-08-04
一定是假的。小说吧。佛祖说因果轮回是”法尔如是“,不是阎老二说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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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2-08-04
今生做导演还来得及。努力!可是,俺不懂为何来生要做导演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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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2-08-04
这是《灵界三书》其中一本中的片段,所描写 的是真是假不敢说,呵呵,这几本书我都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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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2-08-04
看来她想亲自演。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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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2-08-04
呵呵 太太有机会做主角的。还不知道tongling MM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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