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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 上 玉 皇 心 印 妙 经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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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zhuy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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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2-07-09
 上药三品,神与气精,恍恍惚惚,杳杳冥冥。存无守有,顷刻而成,

 回风混合,百日功灵。默朝上帝,一纪飞升,智者易悟,昧者难行。

 履践天光,呼吸育清,出玄入牝,若亡若存。绵绵不绝,固蒂深根,

 人各有精,精合其神。神合其气,气合其真,不得其真,皆是强名。

 神能入石,神能飞形,入水不溺,入火不焚。神依形生,精依气盈,

 不凋不残,松柏青青。三品一理,妙不可听,其聚则有,其散则零。

 七窍相通,窍窍光明,圣日圣月,照耀金庭。一得永得,自然身轻,

 太和充溢,骨散寒琼。得丹则灵,不得则倾,丹在身中,非白非青,

 诵持万遍,妙理自明。
离线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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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2-07-09
这篇不知为什么,每次念都好象有一种无以名状的快乐之感:)
离线种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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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2-07-09
朋友你能解一下这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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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2-07-10
呵呵~!关键句:“七窍相通,窍窍光明,圣日圣月,照耀金庭。一得永得,自然身轻”
这个和很多经典没有区别。谁要是得到这个,就算基本完成了修行的阶段。
七窍相通,窍窍光明,圣日圣月,照耀金庭。一得永得,自然身轻。
就是一句话:七窍相通,窍窍光明。
我的浅见。呵呵
世间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开心就好~~~~~~呵呵!
离线zhuye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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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02-07-14
《无上玉皇心印妙经》注解
一贯天机直讲 卷三
第十一讲
心印妙经丹书之祖
不设象言词明旨远
丹经中,以《阴符》、《道德》、《玉皇心印》、《清净》、《定观》诸经,为上古之书,最为简明,象言绝少。后世著书设象,比喻层出不穷,于是有象中之象,喻中之喻,学者目眩心迷,无从着想。且仙真圣贤,各因时代不同,而立言救一时之弊,故其说多有偏泥。读书者须高具眼孔,识其门户,乃能得其正义。旁门外道,皆自误解丹经而出,可知丹书难读矣。兹将《无上玉皇心印妙经》逐一讲解如下:
上药三品,神与气精
夫神者一也,一而神也;气者二也,两而化也;精者三也,神与气合生精,而为三也。既名之曰“上药”,则非后天之物,而为先天之元神、元气、元精无疑矣。分别言之,后天之神、气、精三者为识神,思虑之神,呼吸之气,交感之精,与先天之三者不同。元神为乾元祖性,其体本空;元气者,父母交时,两精两气相合而生之气,即后天之先天炁也;元精者,混元至精也。三者合一,即可成道,此上药三品也。至后天,则元神生思虑神,思虑神为识神之一部分,识神本由元神、元精而出。中阴入胎,其时混混沌沌,虽夹带情识,而元神尚在,足以制其欲望。至后天变成坎离,而情变为性,上占元神之地位;性陷为情,下混于元情之所。情识夺元神之混沌而为开明,故谓识神为元情元神化合之变体也。思虑之神,即识神之动于内者,故谓为“一部”,而实为后天人心之主,故言后天即以“思虑之神”代之。后天识神,由先天元神陷失而生,故丹书谓元神为母,识神(思虑神)为子,有子、母之关系也。
人之最先,只有元神,识神后来者也。识神挟有情根、智蒂而来,入我中宫,为我主人,涂附习染而加劣。后天劣性,皆由其智识牵引而来。倘智识不加污浊,识神仍空洞如元神也。由此观之,则识神实生于空,由空体感七情六欲,而成识神。空即元神也,故以元神为母,识神为子,丹经、佛典名之为贼,曰:“不可认贼为子。”因劣性而名之为“贼”,贼实子也。丹经于识神元神,谓之“子藏母胞”。若识神归元神,则识神自不动矣。呼吸气与先天炁,亦有母子之关系也。唯先、后相反,呼吸气为母气,而先天炁为子气。先天炁,无形者也,呼吸气,有形者也。以有返无,即在后天呼吸气中,提取先天无形之炁。道在阴阳相交,熏蒸四体,即可提出先天炁。譬之蒸气水然,经火锻炼蒸发,而极清之蒸气水出焉,故呼吸气为母气,而先天炁为子气。丹经曰“母陷子胎”,言先天炁在后天气之胎中也。唯神与气两者,皆有子母之关系,作丹方有凭藉。《西游记》有“子母河”,猪八戒过“子母河”吃水而有孕,问之土人方知。既有孕,即无法打胎。唯直南去千余里,有“解阳山”,有泉水名“落胎泉”,饮此泉可愈。此即先天炁也,盖误认有形之气为先天炁而作丹,陷于有形,成为幻丹,故有此譬喻。子母河,为女儿国所管,女儿为纯阴有形之气也。神气皆有子母关系,而元精与交感精则有所不同。元精之为物,名虽为精,其实气也,亦即为情。元神元气相合,而感生元精,先天也;以后天之精神,与呼吸之气感情而动,化成有形之精,为交感情,后天也。识神一也,呼吸气二也,元精三也,合一二三而成四,为交感情。不能自生自化,必须三合而成。所以修道者,须先将交感精化成元精,所谓“炼精化气”是也,此第一步工夫也。第二步为“炼气化神”,第三步为“炼神还虚”。交感精因动而生,别有淫根,为出入门户。不去淫根,不能断淫。修道者将有形者,化为无形,不空者化而为空,情化为性。欲断淫根,须先将交感精化为元精。《楞严经》缘起于淫,阿难陷于魔女淫室,淫根未断,不得"漏尽通,"未能免难,所漏者虽仅淫精,然此精由神气交感而生,则神气亦随漏矣。惟得“漏尽通”,则不漏,而可断淫根。观音得道,何以在耳?因耳肾同为坎,精由肾漏,即由耳亦漏。故须调息,喝音入耳,以藏神于耳。欲水源清,在先洗耳,肾水自清。耳可遍听八方,有千二百功德;眼只能视前,而不能及后,仅有八百功德;口鼻同眼,八百功德;意能周知远近,亦同于耳,有千二百功德。佛宗先净耳、意两根,求得真意归耳,方可观音得道。千二百功德,能统八百功德故也,观音得道,方能断得淫根淫意。经说人身三淫:意、身、根是也。单断一根,如身如意,皆不能断淫无漏;必断淫根,方能断淫,为漏尽通,见“马阴藏相”。道家说“阴缩如龟”,小周天完成,七返九还工夫已毕,方现此相而断“三淫”,还成童体,可进修“上德无为”之道,如童体修真无异 。此最上一层,无为大道也。
上、中、下三品渐法,则不然。虽修功深,至淫根仍难断尽,仅为缩而不动,尚未能灭尽成童体也。中、下两品,淫根更难于断。因进修时,夹杂后天精气,只能却病延年,去仙远矣。仙须先断淫根,语曰“天上无漏精的神仙”,即此是也。安乐法多有采炼后天者,以识神与呼吸气为身心鼎炉,为药物乌兔,而采取交感之淫精,不知此有形质之物,何所用之!不过得一时身体光润,面目红紫而已。凡有形质之物,终有坏时,更有男女交媾,不泄精而返之者,则为外道邪说也。其间主夫妇双修者,尚无损于私德,若用女鼎,则作孽而非修道矣。
夫上药三品,自是先天无形之物,后天岂可谓“上”!《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见《系辞上》)形上,即先天也,先天之神与气、精,为作丹之大药,而水、火亦在其中。元神为心之主,元气为身之主,元精为意之主。神动气随,精亦因之而动,故先言神,后言气、精。白玉蟾曰:“此神不是思虑神,乃是混沌之元神;此炁不是呼吸气,乃知却是太素烟;此精不是交感精,乃是玉皇口中涎。”(按白玉蟾《心意恁地歌》原作:“其精不是交感精,乃是玉皇口中涎;其气即非呼吸气,乃知却是太素烟;其神即非思虑神,可与无始相比肩。”)先天元神,便是空性之动体,真空而妙有者也;先天元炁,便是太极中之理气,妙有而真空者也。“两者同出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见《老子》)也。元气者,“玄”也;元神者,“玄之又玄”也。神气合而生元精,谓之“至阳之精”。佛曰:“我有一宝,秘在形山。”道曰:“先天一点阳精,不在心肾,而在元关一窍。”元关者,神气合为药物,药物而生之玄窍也。此药生时,便见“形山”,形山倒而精尽化炁,得漏尽通矣,故曰“倒却门前刹竿”者也。
神寓于性,炁寓于情,合之为性、情、神、气、精之五行。五攒为三,谓之“三品”,三品即作丹之上药也。儒家从性情言,故有未发之“中”,已发之“和”。“致中和”,即三品归一也。《易》曰:“乾坤者,性情也。”(见《乾·文言》,“乾坤”应作“利贞”)又曰:“精义入神。”(见《系辞下》)又曰:“保合太和,各正性命。”(见《乾·文言》,后句在前)太极理炁寓于情,是以又称性命,此理气即天之所命也。上药即真铅真汞:真铅为月中玉兔,真汞为日中金乌,又谓之白虎、青龙,两弦之气,此从药物言也;元神为火,元气为药;元神为火中木液,元气为水中金精,此从修炼言也。二者为人身之真日月,日月合而为“易”,为“丹”、为“明”,“一阴一阳之谓道”也。先天三品,均无生灭,三即是二,二即是一。非若后天识神与呼吸之气、交感之精,为人流浪生死之根,随人消灭,不足为上药,且为性命之害者也。
恍恍惚惚,杳杳冥冥
此二句言药生景象,及下手工夫也。《老子》曰:“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杳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盖恍惚乃阳至之时,杳冥乃阴极之候,其间本有分别。下手之初,还虚守静,神气相合,则入混沌之境。混沌至极,始入杳冥。杳冥者,内外清净、四大虚空也。此时知识全无,身心两忘,不知我之为我,形无其形,譬如深邈而不可测,幽远而莫可致。故象之以“杳冥”二字,重用则尤加甚焉,是静之至于笃也,即丹书谓“亥子之交”也。此时天地交会,日月合璧,万象皆空,而妙有含育其中。先天无极,而造化根基于是,故谓“其中有精”。精者,先天混元至精也。此精为生天、生地、生人、生物之真精,即元神、元气相合而生之元精也。混沌之际,元中来阳,蕴于此杳冥之中,虽是无形无象,而天人已合发矣。元精之生,“其中有信”,信者消息也,一定不移之事也。真精生于至无之中,而真信亦见于静极之时,信至而真精到宫。此所谓“信”,即活子时之消息也,信至则由杳冥而达于恍惚矣。恍惚者,混沌之中,忽然而觉,又如不觉,身心空定,如登云雾也。此时三宫气满,机动籁鸣,惟觉其动,不知其他。如清明而不清明,如昏睡而又非昏睡,故象之以“恍惚”二字,重用则尤加甚焉。是虚无静极也,即丹书活子活午之候也。
此际真阳已生,妙有不碍真空,真空不碍妙有,故谓“其中有象”,象即阳生之象也。杳冥之时,寂然不动,及无中生有,始感而遂通,是为“恍惚”。阳之复矣,而药已产;虚之极矣,而物将实。三品无形混合,即藏于此恍惚之中,似乎有形有象,而身心仍空静也。真信已露,“其中有物”,物者药物也,先天真阳到身矣。真阳感生于杳冥之中,而真阴内应于恍惚之时,一阳来复,天心立见,所谓“药产神知”也。神知则恍惚,而恍惚以不采之采采之矣。药产有象,采之则有物矣。故信者,活子时也;象者,活午时也;物者,药已足,而当采之时也。道家以月比丹法,谓一阳初动,为月上庚方,如初三之一弯新月,即道心始生之候,亦即恍恍惚惚之时也。此八字俱有深意,不可忽之。
存无守有,顷刻而成
此句二承上文言,则为采取得药工夫;从修持上言,则所包甚广,全始全终,皆在“存无守有”四字,兹细释之。
《老子》曰:“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致者,知而不守也;守者,纯一不已也。虚不可守,而静可守。虚即无也,极则生有;静即有也,笃则归无。惟虚极乃有恍惚之象,静笃始入杳冥之时。丹书曰:“空洞无涯是玄窍,知而不守是工夫。”存无也;“闭兑垂帘默默窥”,守有也。“止心于至善之境”,存无也;“知止于至善之门”,守有也。存即致也,“存无”所以杳冥也,“守有”所以恍惚也;存无,即无欲观妙也;守有,即有欲观窍也。下工之初,虚其心,忘其形,知而不守,宁神调息,以归于混沌,是存无之功也;身心两静,入于杳冥,而一阳来复,地雷震动,而转入恍惚之境,则凝神入炁穴,火逼金行,而金满月圆,药物坚实,是守有之功也。采以不采之采,取以不取之取;外其身而身修,忘其形而形存,是又存无之功也;烹之炼之,采药归壶;封之固之,真金实腹,而积累成丹,是又守有之功也;还丹既得,无为而无不为,以至于元神超举,粉碎虚空,是又存无之功也。故此四字,成始成终,顷刻之间,便可结丹。大道简易,无他法也。“存无守有”,是三品感应之工夫;“恍惚杳冥”是三品混合之景象。学者细体会之,自知其妙矣。
夫存无即还虚,存无始能达混沌之境。空空洞洞,一念不起,泯去识神,内忘其心,外忘其身,是谓之身心两静,即存无也;神气既合,玄窍发见,一团真意,若有若无。中土既立,守此真意黄婆,而水火自交,金木自并。保守此一点真阳,以成还丹。片刻之间,攒簇一周天之气候,是之谓“三家相见”,“和合五行”,即守有也。此从火候上言之。
神无形,阳也;气有形,阴也。阴阳相生,即有无相成。阳在天成象,阴在地成形,所谓“存无守有”,即和合阴阳也。后天之人,心中元神已被蚀于识神,所以先须存无。存无者,泯识神,除四相,以还虚也;身中元气,已陷入坎中,所以次须守有,守有者,一阳来复,保持天心,以生药也。此从道理上言之也。
凡学道下工,须神气相合,即有无相入;继则神气感通,即有无不立,灵台清净,无有无无,《悟真》曰:“有无从此自相入,未见如何想得成!”即有无皆不立之意也。故必先无无以存,方能有有可守。无欲观妙,复我真空,便是存无;无中生有,真精出而玄牝立焉,方应守有。有欲之时,乃有窍可观也。故存无即无为,守有即有为;存无即无不为,守有即无以为。此从工夫上言之也。
《金丹四百字·序》曰“不可以有心守,不可以无心求”者,要一意不散,即守有也;守者,要一念不起,即存无也。依有意无意之真意,以体有无。守有不是以有心守,存无不是以无心求。下手之运用,在一念不起,而一意不散。然欲一意不散,必须一念不起。惟其一念不起,乃能一意不散。维持一意不散,自可一念不起。两者互成互夺,不成不夺。学者先宜诚意,得真意时时寂照,有有可守,自然一念不起,而得存其无。先净六识,而心会虚无,则意自诚而归真,又是能存其无,所以可守不有也。此又从下手运用上言之也。
“存无守有”四句,包括如是之广,学道始终,未尝出此。从炼精化炁言之,则守有也;炼炁化神,则存无也。以炼己言,则存无也;筑基,则守有也。而七返九还,玉液金液,均孕于此四字中矣。
回风混合,百日功灵。
此二句承上文,言小周天之功,即百日筑基之事也。存无守有,在小周天火候中,为产药得药工夫。故“回风混合”,则百日而精化炁矣。风者,巽风也,巽风在丹法为真息,真息开阖,是为回风。回者一升一降,任督循环,法轮转于中央黄道,而阳火进于左之黑道,阴符退于右之赤道,以仍归坤,是为一天,周而复始。内日月一往一来,外日月一颠一倒,阳气逆上,谓之“回风”。入于乾鼎,阴阳混合,而真液始降下黄庭,而结为丹砂。混者,阴阳交而混沌也;合者,铅汞交而凝合也。《四百字》曰:“天地交真液,日月会真精。”是也。
白玉蟾曰:“河车直上昆仑顶。”萧紫虚曰:“自在河车几百遭。”回风,即河车也。一阴一阳,周流六虚,圆转如轮,比若风车。周天三百六十,三百周天而基成。百日筑基,平均每日周转三度,盖约数也。真息喻巽风,取其柔细也。开阖合同,九还七返,以复先天,回风之效也。九还之乾坤子午,外交混合也。七返之坎离南北,内交亦混合也。流戊就己,二土成圭,混合也;取坎填离,返离归坎,亦混合;内外相合,金木龙虎相交,亦混合也。混而后合,合而后混,神气相合而混沌,心息相依而杳冥,日月交合而成丹,天地交合而成大丹,皆混合之效也。而在百日关头,炼己筑基,则回风以混合真阴阳耳,故谓“百日功灵”。灵者,玄妙莫测也,虚灵不昧也。百日之功,炼己纯熟,则筑基坚固,复我虚灵之元神,而泯去妄驰之情识。先天之祖性,将由此而圆明矣,故谓之“筑基”。筑者,筑去其杂念,而养成圣功也。因存无守有,而我身、心、意三家相见,混合为一,化生先天真阳之炁,巡回不息,以成丹基。其效验,如呼谷应声,立竿见影。百日之间,功绩显著,而我心中之神,亦还其不昧之本体,可不谓之灵哉!但百日亦系象言,此则视人身体质强弱,及年岁老少,行功勤怠而异。少则一月,多者无限也。丹经又谓:筑基有限者,因小周天共三百次,即日行一次,一年亦可完毕。惟炼己则无限期,盖必炼己至于三品混合,顷刻得药,然后乃有回风之周天。有此升降消息,方是筑基火候。三百周天,内丹自结,是在炼己既纯,则有限,而未纯则无限矣。
默朝上帝,一纪飞升
此二句接上文,言炼炁化神之事,即大周天一年温养之工夫也。“上帝”者,上清之帝,天谷元神也。“默朝”者,无为也。身心无为,而神炁合一,自归上田也。盖百日筑基,功在下田;至七日周天,则移至中田;一年胎成,则又由中田移居上田,而出神焉,故曰“一纪飞升”也。“一纪”者,星纪一周,斗柄循环一遍,即一年也。非百十二年为一纪之谓,盖以月纪随斗柄转移,自子以迄于亥也。
此句最紧要,为“默朝”二字,包括火候工夫。《老子》曰:“上德无为,不以察求。”上德者,纯阳童真之体,先天祖炁,本在身中,但能居敬存诚,自可明心见性,所谓“安而行之”、“生而知之”者是也。身心无为,而神气无不为,所谓“自有天然真火候,不须柴炭及吹嘘”是也。“默”者,“耳目口三宝,闭塞勿发通”是也。“朝”者,“以我之太虚,通天地之太虚;以我心之真空,合天地之真空”是也。所谓“天法道,道法自然”,此中无所作为,损之又损,而性光自明,放之六合,彻地天通矣。盖筑基而后,形身已成童体,元神之去者已返,元炁之漏者已还。即是由后天中,已得先天;再进于先天中返还其先天。即是聚则成形,散则成气,阴神化为阳神,充遍宇宙,与太虚合其德,日月合其明。此步即一“静”字之功,只要虚其心,而忘其形,无人、我、众生、寿者,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守我之真,自然而龙虎大交;存我之无,自然而元神超脱。一年之间,默默冥冥,形神自化,寿与天齐。所谓一年,又仅十月,因除去卯酉二月之沐浴也,实则三百日耳。一日一周天,仍是三百周天之数。此三百日中,不必用意作为,一归于空,自自然然而见性,而出神,而飞升也。朝者,至诚不息,存神天谷,而上清宫中,心性灵通。帝出乎《震》,自有“乾元九五,飞龙在天”之象。俟金光如车轮之大,阳神即脱体而升。是谓“形神俱妙、与道合真”矣,末后还虚一着,纯是法身之道,与凡体修证无关,故经言“及此而止”,盖已一得永得,神仙之工夫毕矣。
知者易悟,昧者难行
上文修道功法已毕,结此二句,此段为全经纲领。上药三品,和合为丹,百日、一年之工夫,即可飞升玉阙,岂非至简至易之事乎!然修道匪难,闻道则难;闻道非难,信道则难。历圣口口相传,心心相授,不立文字。上士得诀,始能信而行之,若下士则大笑之矣。故孔子有“朝闻道,夕可死”之说也。
“知”,良知也,知致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心、意三者之修、正、诚,均赖良知运用,行良能也。良知发为良能,即乾之“易知”,坤之“简能”,此“大道简易”之说所由来也。良知不昧,则大道至简至易,无为而无不为,一朝领悟,彻地天通。良知,中也,良能,和也;至良知,即致中和也。位天地,育万物,其道在此。若昧良知,识神用事,精、气、神由根尘而漏尽,则是地狱种子,尚何道之可行哉!
夫良知本元神之正觉,当其静时,寂然不动,混混沌沌,不识不知。及其感而遂通,一点真诚,随机流露;纯然天籁,顺帝之则;应物不迷,而体物不遗;为物不二,而生物不测,是为良能。良知良能,本为一致。良知即止于至善之心,良能即止于至善之地。知能合一,便是以止于至善之心,而又止于至善之地。至善之心,虚之极也;至善之地,空之至也。惟其虚,所以真灵不昧,一归于诚,无外诱之私,先天正觉,发为良知;惟其空,所以一尘不染,缉熙敬上,无偏倚之弊,自然神觉,动为良能,而道在其中矣。知能合则清明在躬;志气如神,“于穆不已,夙夜匪懈”,(见《诗·周颂·维天之命》)此大人之所以贵“知止”也。“昧”者,七情六欲,横梗于中,身心动作,纯为后天识神役使,求其大休大歇,亦不可得。是为人心用事,道心泯灭,即闻道而未必能信而行之,故曰“难”也。
自首至此为一章,明大道之次第,及药物火候也。以下再详论下手工夫。
履践天光,呼吸育清。
此章直述下手工夫。二句言炼己之初,全在真履实践也,即由后天以返先天之道也。文义极其奥妙,兹详解之。
天光者,太极中之阳炁也,即丹书所谓“先天之真阳”是也。乾为天,于五行属金,刚健中正,自强不息。天体至虚而至灵,至明,无所不覆,故阳炁无形而有象,积而为日,无所不照。《易》曰:“在天成象。”象即光之象也。修士炼己,道在虚心实腹。《悟真》曰:“虚心实腹义俱深,只为虚心要识心。不知炼铅先实腹,教君守取满堂金。”心象《离卦》中爻空虚,本是先天之乾,因与坤交而中爻陷入坤中,以成坎,乾遂虚而为离,离即乾之变也。是则心本象天,天体既虚而灵明,则心亦未尝不然。惟其心虚,腹乃可实;又惟腹实,心乃可虚。何者?道在取先天之乾金也。先天乾金,为生天之正炁,又谓之“元始祖炁”,又谓之“太极中之理炁”。此点祖炁,原超出三界、五行之外,因其积而生天,故象之真金,名之“刚健”,盖取金刚不坏之义。后天下德之人,其象已由乾坤变为坎离,阴阳混合,性命分开,气质之性用事,天命之性潜藏,无妄之情消泯,物欲之情猖炽。欲学大人,须先下“克己”工夫,格物致知,正心诚意。做到“诚”字,即是虚心工夫。在心未能虚之时,自必求制心之道,则积金实腹是也。金于五常为义,即“集义以生浩然之气”耳。此浩然正气,道家称为“真金”,此气自虚中来,全凭感应招摄。得此实腹,则心中之客邪自去,物欲自格矣。丹书多设象喻意,致此炁万号千名。本经最古,绝少象言,故直谓之曰“天光”也。
“履“者,《天泽履》,《易》:“上乾下兑为履。“孔子曰:“履“,德之基也“。修道象卦,自“履“下手。《履》之初九:“履虎尾,不咥人。“虎,兑金白虎也。《悟真》曰:“白虎首经至宝,华池神水真金。“先天真阳,即此“白虎首经“之真经,得之则成,不得则倾。真金本是先天乾元,无形无质,产于虚无之中,而藏于深杳难测之处,故丹书象意,谓生于坤中。坤,至虚也;蕴于兑中,兑,至深也。广成子曰:“赫赫出于天,而至彼至阴之原也。”是真阳出于天上,而实生于地下也。坤为地,为老阴,老阴不育,而少阴代坤位值事。兑为泽,少阴也。乾属金,兑亦属金,乾阳兑阴,乾动兑静。静极而动,则阴中生阳;动极而静,则阳里生阴。刚柔推荡,其循如环,故先天阳气生于坤兑之中。一阳始来,为《地雷复》,天心初动也。二阳始生,为《地泽临》,天心已露。正当用火之时,宜其履而实践矣。履践俱从地言,而“天泽”为《履》,即以内阴招外阳之象也。道家谓:“入虎穴,以探虎子。”虎子即水,水在先天,为天一之气,即太极中初动之理气也。此气积而生天,故谓“先天”,五行颠倒,水返生金,为“水中金”也。“虎尾“为《兑》之初爻,“白虎真金”属《乾》中之阳,故见之兑者,如虎尾耳。明乎此机,生杀反覆,虎尾履而无咎,自不咥人。又乾于人为首,兑于人为口舌。口者,出入之门户也,五阳而中含一阴,有门户之象。学者从《履卦》入手,而实践《坤卦》“周流六虚“之旨,自可得“天光”之阳,即药物之谓也。
“天光”,有谓系“天心”之误者,说亦甚正。不过阳成象,而阴成形,日月星辰丽乎天,皆有光者也;山岳江海载乎地,皆有形者也。本来之乾元面目,一真特露,炯炯孤明,即真阳之来,亦有“虚室生白”之景,曰“天光”,亦固宜矣。
下句接上句,言真履实践之妙用,最为紧要,而四字包罗工夫,尤为传心之诀。呼吸者,口鼻出入之息也,而有真人、常人之分。《庄子》曰:“真人之息以踵,常人之息以喉。”踵者其息深深之义,真息,胎息是也,内呼吸也,内日月也,先天之事也;口鼻呼吸,为外呼吸,凡息也,外日月也,后天之事也。日月一往一来,而四时成;呼吸之一往一来,而人寿成,皆取象于《坎》、《离》二卦,坎、离即先天之乾、坤也。乾动而阖,坤静而辟,一阖一辟谓之变,往来不穷谓之通。故乾坤有门户之象,而宇宙之间犹槖籥。太虚以天地为胎,日月为息,而运行不朽。人以气为息。一吸而盗天地万物之气以为气,一呼而天地万物盗人之气以为气。气周行于形身,役使五官、百骸、四肢、九窍,以成动作。气尽则人死,而呼吸消灭。是形身之所以生存者,赖此气耳;此气之所以往来不穷者,赖此息耳。气本外来,而人藉之以生,一呼一吸,遂为四大一身生命之根,不亦重哉!
外呼吸所运用者,有形之气也,有形之气属之地,本为重浊之气;内呼吸运用者,无形之炁也,无形之炁出于天,本为清轻之气。人之生也,先有内呼吸之胎息,而后招摄有形之气,由鼻孔入。自内呼吸停止,即为后天,而先天之灵明,遂隐而不见。此外呼吸一出一入,形身依之为命;其实真正命蒂,仍在内呼吸也。胎儿之胎息,真人之真息,均为内呼吸。所谓“真息”者,在脐下一寸三分,元气凝结于无形中,圆转如轮者是也。真息自动,而元炁达于四体,下至“涌泉”,上通“泥丸”,后升前降,化为真液,落于“黄庭”,积而成丹,故真息为修道根基。丹家谓“呼接天根,吸接地根,”即元炁周流之道路也。后天之人,胎息早绝,惟有口鼻呼吸而已。炼己工夫,即呼吸元气以求仙之工夫。“呼吸育清”四字,亦是此义。
“育”者,孕育也;“清”者,真呼吸之元气,即由外呼吸中育出真息是也。盖有形之气,与无形之炁,本同出一原。口鼻呼吸停住,则身中真息自生;而必心中妄念净尽,口鼻呼吸乃住。还虚之旨,即是住念、住息,以至脉住而无息。陈泥丸云:“在昔行功方一年,六脉已停气归根。”归根,即是由凡息以返真息也。法在神气抱合,打成一片,然后鼻息若有若无,元气熏蒸,法轮常转也。
出玄入牝,若亡若存。
此二句承上文,述真息成立之象,而玄牝出入四字,隐括门户之义。妙、窍同观,有、无不立,乃得药生玄窍。夫玄者, 阳也,天也,乾也;牝者,阴也,地也,坤也;玄为真空而妙有,牝为妙有而真空。丹书“玄”、“牝”二字,最为重要。白玉蟾曰:“念头动处为玄牝。”张紫阳曰:“全凭玄牝立根基。”又曰:“不可以有心守,不可以无心求。”吕纯阳曰:“玄牝玄牝真玄牝,不在心兮不在肾。说到生身受炁初,莫怪天机都泄尽。”是玄牝非人身中之窍,乃人生身受炁之时也。玄牝为修士成道根基,所谓“筑基”者,筑此而已;“炼己”者, 炼此而已;“得药”者,得此而已;“结胎”者,结此而已。《金丹四百字》曰:“药物生玄窍。”玄窍即是玄牝,牝即窍也,又有谓之“玄关”者,“玄牝之门”者。不过玄关与玄牝之门,单指一窍,而“玄牝”二字,包罗较广耳。
“出玄入牝”,即出阳入阴也,出有入无也。既云出入,自有门户,内外之意。以通义言之,则出者由内而外也,入者由外而内也。然丹经又有“内玄牝”、“外玄牝”之说,《黄庭经》则谓“出清入玄二气换”,与此似有不同者。何也?玄牝二字,实为无中生有之意。盖物至虚而玄,则有先天真阳,自虚无中来,玄妙莫测,故谓之“玄牝”也。“出玄”即呼接天根,“入牝”即吸接地根,皆真息运用,元炁升降之谓。因有呼吸之象,故喻为出入,其实无出无入,无不出亦无不入也。一呼而阳升,出玄也;一吸而阴降,入牝也。所以不曰升降,而曰出入者,因其消息全在门户,即“玄牝之门”也。“出清入玄”,较此更进一义。入牝而生玄,则谓之“入玄”;由玄而提上蓬莱第一峰,则谓之“出清”。总之,玄牝是真阴阳,真息呼吸,于无形中,运行周天:呼则由玄牝门户出而上升,吸则下降而入于玄牝门户。真阳会真阴于玄门,真阴合真阳于牝户,内而坎、离交,外而道、义交。天心复处,是为玄牝。修道根基,全在于此也。
“若亡若存”四字,乃火候工夫。孟子之“勿忘勿助”,孔子“勿固、必、意、我”,以及尧之“安安”,文王之“雍雍”,周公之“止止”,皆是养气火候。忘之与存,即若有若无之义。调后天呼吸,以求真息,全在有意无意之间。盖有意着相,无心落空,皆不足以生药物,而立玄窍也。“出玄入牝”之时,亦要“若存若亡”。盖存之则过,亡则不及,皆不足以炼铅而抽汞也。惟此四字,深合天然神息之旨,泯去知识,纯任自然,则造化炉中,自有相当火候,吕祖曰“丹灶河车休矻矻,鹤胎龟息自绵绵”是也。
绵绵不绝,固蒂深根
此二句紧接“若存若亡”而言。盖绵绵不绝,若断若续,若有苦无,即是若存若亡也。“绵绵”者,极长极细,上接性根,而下至命蒂,杳冥恍惚之中,无一息不达于踵之意也。《老子》曰:“绵绵不绝,用之不勤。”《胎息经》曰:“吐惟细细,纳惟绵绵。”皆调息之法,即所以“出玄入牝”之道也。日日如此,刻刻如此,行住坐卧,须臾不离,久久行持,根自深而蒂自固。根者,性根、天根也;蒂者,命也,地根也。人生受胎,得乾元祖炁以为性,坤元元气以为命。性根即谷神之地;命蒂即真息之根,又谓长胎住息之乡。惟其出玄入牝,而根、蒂日以深固,性、命日以融和。及至根、蒂合一,则三转为一,而成胎矣。
此为第二章,统言修道下手工夫。盖大道简易,工夫无他。即此行持,便可登玉京,而逍遥天上矣。
人各有精,精合其神。
此章始言三品之来源,及元神妙用,以启下文“会三归一”之玄机,为本《经》中最紧要之文。且以先天元神、元气、元精,赅括后天之神、气、精,示人以“藉假修真”之道也。
“人各有精”一句,从后天形身成立之始言之。《易》曰“男女媾精,万物化生。”(见《系辞下》)《参同契》曰:“人之受生,体本一无,元精云布,因气托初。”盖人之初生,受炁于天以为性;秉气于地以为结胎之始,而性命合一为一太极。弥历十月,元精应感而入,据我中宫神室,作我主人,而生身矣。从此能食、能动、能言,能仁,能义,以至幼、少、壮、老,而死仍归空。数十年间,事业不知凡几,皆赖此身行之。而推其始初,固由父母两情相合,感无形之炁,以成有形之身而已。有形之色身,由于有形之淫精结成;无形之灵炁,由于无形之理炁所赋;而后天知觉,则为元精主宰,启其关窍。此身实以精成。元精无形,亦为先天之物,在后天处,谓之“意识”。惟此意识,役使形顺而逞世间之欲,则可堕落无间;逆而泯世间之事,则可成圣作仙。后天此身,赖意识以为主人,不论智愚、贤不肖皆同。人各有各之意识,即各有各之元精,佛家谓之“意生身”是也。“精合其神”者,言后天之人,元神已深藏于不睹不闻之中,而元精入我中宫神室,以主宰身心之动作。吾心之神,无所表现,唯以意动而表见之,故又谓之“识神”也。夫元神,本系虚空之体,混混沌沌,不识不知。元精感入,乃有知觉,而此不知不识之元神,遂隐沦于意识之中,终人之身,不复能见。唯既死之后,神仍返其虚无,故谓之“无生无灭”。修道之人,必须复此元神,于是分而言之。其实元神无形无质,不可得见,必至虚极静笃,始可还其本来面目。故丹书又谓:“静为元神,动为元精。”此言“精合其神”,亦取是义。是盖谓元精入身,而合神于其中也。推其太极之理,神为一,而精为三;一居太极之中,而三居两仪之中。三之地位,即一之地位;一之地位,即五之地位。《契》曰:“三五与一,天地至精。可以口诀,难以书传。”缘一、三、五,皆太极之中心,化生万物之始气也。元精在人,动而为意,意属中土,是一而三,三而五也。
又神气合而生精,精动则神动。譬如男女交媾,必神先驰动,而后气至精生。人之一身,有阴精以营养之。阴精者,五谷食物所化出之精华也。此精在人身中,主肌肤润泽,此精枯竭,人即憔悴矣。此外有交感之精,即淫精也。淫精由交感而生,交感之时,心神摇动,驰入命门,而先天元气,随之冲合脊髓,化精而出。故好色之徒,多患脊腰酸疼之疾,即元气与脊髓内亏也。人之有身,亦以此精为本,此精又由神动而溢,是交感之精,本与吾心神相合者也。
神合其气,气合体真。
上句,接言神气作用;下句言后天返先天之妙。连上文二句,以明即形身以求法身之道,皆是自然运用,不假修为者也。夫精合其神,意动而气动,气动而精动。始之动以无形之精,终之动以有形之精,三品循环,化生万物,道至玄也。神无形属阳,气有形属阴,精则阴阳混合而生者也。道生一,一者神也;一生二,二者气也;二生三为精。三者合一、二而成,故言精可统神、气二者。神在先天为万化之主,在后天则寓于元精之中。而气之行住,又随神之动静,神行则气行,气行则精生。人之性命,即一神一气而已。神气合而产精,精附形身而为之宰。在先天,元神本真空,元气为妙有,而元精则有无不立,又有无相入者。此精之所以先言精(疑衍)也。
后天之身,元神元炁皆深藏而不见,惟有元精,尚可于静寂中求之。下手工夫,炼精化气,即由精以返求元气也。元气既得,然后于元气中求元神,故曰“炼气化神”,实即会气为之,合二为一之道也。三品相合,由两仪复还太极,再由太极以归先天真空之本来面目,是谓“炼神还虚”,又谓之为“至真”。至真,即是阳神,寂然不动,则为虚空;感而遂通,则为妙有。光明圆洁,变化莫测,道家通称曰“真”,儒家则名曰“神”,即“圣而不可知之谓神”也。“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者也。”此无形之身,名之曰“清净法身”;从其变化言,则曰“化身”实即扩充光大天命之性,超出三界而与太虚同体是也。此节四句,以是立言,修士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则法身完成,而为至真之体。而此至真之体,实则一神之妙用耳。泯元精之识神以复我先天所赋之元神,而以元气合之,点化浊阴,而为纯阳,则法身完全成玄矣。即三家相见,招摄先天真乙之炁,凝结和合,而得阳丹也,故曰“气合体真”。上三句须连贯解释,始易明白。否则,末句“体真”二字,无根据矣。
元精、元气,皆合于元神之中,而完全一神之妙用。诚以元神本属纯阳之炁,与太极中始生、生天生地之理炁,为同一类,故含宏光大,则与天地合德,日月合明也。《经》言:“精合其神,神合其气。”固以神为驭气、炼精之主,两用“神”字,可知其妙。元神混沌,纯体先天之象。后天之人,因元精据神室,空化为有,静转为动,性变为情,真灵昧而六识生,七情入,是以日益堕落,而有生、老、病、死轮回之苦。若能致虚守静,格去物欲,以合混沌之象,则良知自可复致。再利用此机,以涵养之,而元神自可复还。元神还,则先天元气自和,而元精之阴神自化矣。神之为神,不亦妙哉!
不得其真,皆是强名。
此二句,申言元精、元气、元神,皆为先天之物,合之则成真,不得则精、气、神皆假物矣。何则?后天之形身,识神用事,元气潜藏,而以口鼻呼吸为命,饮水食谷,化生阴精。一身之中,纯为浊阴所聚;先天无形之三品上药,均陷于幽杳之中,不可得见;虽有精、气、神之名,而无精、气、神之实。本是有形有象之三物,而亦强名之为精、气、神,只可支持形身数十年之运用,而不能为修丹之上药,故曰“不得其真也。
神能入石,神能飞形。入水不溺,入火不焚。
上节四句,申言阳神之妙,以足上节重用“神”字之意。神本无形,其体属阳,后天杂于情识之中,为浊阴所蔽,故失其虚灵之用。在先天,元神体本真空,化生万有,步日月而无影,入金石而无形。以其虚也,故无微不入;以其灵也,故无往不利。上至九天、下至九渊;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莫非先天一炁所周流也。阳神之法身,聚则成形,若人之体;散则成炁,还其虚空。是以虎兕不能伤,刀兵不能入,水火不能害也。且神为一身之主,精神之根,精气因神而妙合,《易》曰“精义入神”是也。又元神既复虚灵,则随心所欲,而妙应无方,故有形之身,亦能随神变化。神举则形举,神隐则形隐也。此古之所以有“隐形术”也。欲生则生,欲死则死,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悟真》曰“我命由我不由天”是也。《楞严》曰:“纯想能飞。”《经》曰:“神能飞形。”此皆言形随神之妙也。
神之妙用,于人急难中可以可见之。如人遇水火之灾,虽千斤之物,亦能执举;万仞之墙,亦能跃下。即心神专一,而忘形之效也。盖惟精惟一于元神,则形身自忘,而此身可不死矣。昔神秀使人刺六祖,剑斫头而不能伤;俗僧纵火焚济公,寺已烬而不为害是也。又《安士全书》载:“一僧得黄精数斤,拟服之以长生,而不知其是否有效。先使某入枯井,井中储黄精,俟其入即盖以磨石。某不得出,自分必死。忽有狐在磨孔中告曰:‘神能飞形,子但专心一志,目视石孔,七日自可飞出。吾辈修道,亦先炼形。凿穴古冢而下,卧以仰视之,久则形神俱化矣。’某从之,至第八日,果由石孔飞出。僧见之大喜,以为服黄精之效,遂跃入井,使徒仍以磨石掩之。数日竟死。”又《至游子》载:“术士某,能入火无伤,入水不溺。至游子召而问之,术士曰:‘吾无他妙,惟能忘身耳。昔受师诀曰:入水行术之时,视身为枯木,视手足为朽枝;入火之时,视身如山石,手足如泥絮。精心专志,则水火自无伤矣。’”此皆忘形用神之证验。彼术士一时凝神,尚有如此之效,修士始终存神,焉有不霞举飞升者乎!
神依形生,精依气盈。不凋不残,松柏青青。
此节四句,补足本章之义,申言精、气、神所由充沛。盖神本至虚,附于形而后有所作为。在人未生之前,一无所有,既生而神即依之。形者,神之宅也;神者,形之主也。神之在天,不过生生不已之一点理炁,人感之以结胎,则为受天之命,而秉以为性。性以真空,孕育妙有,居中御政,以运行其造化,而形以全。故从其空者言,则谓为性;从其妙者言,则谓之神。人之所以灵于万物者,赖有此神耳。神在先天,浑沦太虚,无色无相,无体无用,其灵不可得见。及其附着于形,真空妙有,互为体用,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体虽不可见,而其用则表著于世。是依形生者,乃谓之神。未生以前,纯为虚空,无神之名也。精本神、气妙合而凝,童真之体但有元气,而无交感之精。情识既开,神驰气动,乃生交感之精。故佛谓一点阳精,秘在形山,又曰不在心肾,而在玄关一窍。(按,佛谓:“我有一宝,秘在形山。”道曰:“先天一点阳精,不在心肾,而在元关一窍。”)玄关者,“地雷”来复之时,神、气合为上药而生者也。此窍中即藏先天混元至精,即先天阳炁,与吾心之神和合凝结,而含育者。是阳精之盈虚,端在元气之充否;而元气之行住,又依元神之动静。元神住于形中,而元气附之,真精偕焉。神之所以依形而灵,亦以气之能使形动作耳。即后天之情识,何莫非虚中之气为之传达!元气与神,若合符节,同出异名,同谓之玄也。故元神无生灭,元气亦无生灭。形毁坏,则神仍还其真空,气仍归诸太虚矣。况受生之初,性命合一,神寓气中,气运神中,本无轩轾;后天破体,神气乃分。修士下手,虚极静笃,无中生有,以复我先天之神、气,而求混元之至精。其法与男女交媾,无心感摄太极中生气之理正同。是神气两者,本无生灭,合之则成阳神,并虚空而不朽;分之则还于空,不舍形身而归虚,特附丽于形,乃可谓之元神、元气。推其本来,原弗凋残,如松柏之终年青青。人能养其神,而保其气,固其精,则此形身,亦当若松柏之茂,而永寿延年。所谓“形神俱妙、与道合真”者,此也。
自“人各有精”于此,为一章,统论三品大药,与人身之关系,而并及会三归一、阳神超脱之妙旨。“神依形生”,故“神能飞形”;“精以气盈”,故“气合体真”。可见法身虽非色身,而修法身者,不能离乎色身,此阴神、鬼仙之所以难于长存,而修道参禅之所以必自形身始也。此中妙义,惟“知者易悟”,“昧者”则“难行”矣。
三品一理,妙不可言。其聚则有,其散则零。
此立言三品和合而结丹也。所谓“三品一理”者,元神、元气、元精合而为一,复先天太极本体,静则真空,动则妙有,妙有即太极中之理气也。理气万变,化生万有,故谓“妙有”。太极理气,分别则为元神、元气、元精之三品,合而仍为生一之道。修道者修此而已,得道者得此而已,三品同出于太极之虚中,在先天本为一炁。故修士以神为主者,则炼精、气以还元神;以气为主者,则炼神、精以还元气;以精为主者,则炼神、气以还元精。曰“三元混合”、“三家相见”、“三素合炁”“会三性于元宫”、“飞三丹于紫府”,皆是此意,其妙不可言喻。古谓“三一之道”,会三则归一,忘三则知一。《老子》曰:“得其一,万事毕。”三品上药,即是一也。所谓火候工夫,均是天然法度,不假作为,历来口口相传,心心相印。不立言说者,实不可说,无以言也。佛家谓说法,实无法说;儒家谓“性与天道,不可得闻”。盖道本强名,无中生有,三品还虚,然后得一,得一而三品自在其中。若立文字,则万语千言,不能解释。三教圣人,只以一“妙”字了之,妙实非言说所可尽也。
“言”字有作听字者,今从别本作“言”字。
三品归一,而成阳丹,又称神丹,又谓阳神,为先天至阳之体,永不消灭,天地坏而这个不坏。释典谓“有形终有坏,无形始是真”是也。阳神出入,彻地通天,随心所欲,聚则成形,散则成气。寂然不动,则仍为无形象之虚空;感而遂通,则俨然有形象之真体:此三品合为一理之妙用也。若夫三品散失,则入杳冥幽深之中。终身不可得见,而流浪生死,形体因之凋零矣。
七窍相通,窍窍光明。圣日圣月,照耀金庭。
此申言大丹完成,金光照体,一窍通而百窍通也。修士行大周天之后,身中阴魔退尽,化为阳神,至覆顶金光如车轮之大,即为出神之候。而眼、耳、口、鼻四根,共为七窍,此时阳神通于七窍之中,七窍皆为阳神出入之门户,故七窍无不光明通彻,咸与太虚相接。其所以然者,则由“圣日圣月“照耀金庭“也。“金庭“即是黄庭,黄庭属土,土能生金。此际体返纯阳,黄庭之中充满乾金阳气,故谓“金庭”。圣日圣月,为坎离之真光,圣日者元神也,圣月者元炁也。元神元炁和合结为灵丹,而其光明照耀黄庭之中。神本属火,炁本属金,火光而金明,玄牝之门在焉。故曰“照耀金庭”也。金庭为七窍之总持门,其光明自通达于七窍之内。黄庭之神,统驭万神,黄庭既为金气充满,则身中诸神皆化其阴而为阳,阳丹之功用大矣。
一得永得,自然身轻。太和充溢,骨节寒琼。
此言得丹之妙。丹即“圣日圣月”合而为一也。古文“丹”字,合日月二字而成,与“易”字、“明”字,同为一义。此丹虽不易得,而得之则永得不失,真灵与天地相通。故《易·系辞》谓:“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盖丹为日月相合,即“一阴一阳之谓道”也。阴阳合一,便是先天太极,真空妙有,均在其中。太极为生天、生地、生物之主,扩其虚量,即可进为无极。天地有坏,而这个超然独立劫运之外,此太上之所以经七次混沌而仍存也。谓之“永得”,不亦宜乎!
太和,元气也。《易》曰:“保合太和,各正性命。”即保守和合太和之元气,自得性命正也。乾阳之气,清轻而和煦,故谓之“太和”。得丹之后,遍体纯阳;太和之气,自中达外,充于一身,而溢于毛孔毫窍之外,是以有金光罩体之象,《悟真》曰“近来遍体金光现,不与旁人话此规”是也。人惟得太和元气,而筋骨血液浊阴退尽,白骨变为青色,青筋变为赤筋,红血化为白膏,即阴寒返为阳刚之证,《黄庭经》曰“骨青筋赤髓如霜”是也。此二句即言阳丹入口,阴邪自散之意也。太和亦即孟子所谓“浩然之气”也。
得丹则灵,不得则倾。丹在身中,非白非青。
上言“一得永得”,此言或得或不得,教人火候慎重之意也。盖结丹有“封固”之火候、“温养”之工夫,倘不防危虑险,则有走失倾漏之虞。昔吕祖三次还丹不成,及读崔公《入药镜》,始知火候细微妙用,乃获超举;白祖还丹不慎,致有“半夜风雷”之失,张紫阳时在天台,遣人以《金丹四百字》遗之,再炼而乃成。可见丹虽已生,火候差错,小则漏失,大则倾命之祸,丹书谓“命宝不宜轻弄“是也。然得丹,则凡骨可换,顷刻通灵,陈泥丸谓“片刻工夫,永享无穷逸乐”是也。既得之后,“丹在身中,非白非青”。白者金也,青者木也。丹由金木交并,五行四象,三家两仪和合而成,无形无色,无声无臭,不可以色名之。此句殆恐学人误为有形之物,故直言不可以色相求,即《金刚经》“以色相求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见如来”之义也。
诵持万遍,妙理自明。
二句结尾,言本《经》之理玄词妙,必细味之,乃可得其意于言外。若粗率读过,其理难明,故譬之以“诵持万遍,其理自明”也。夫人之元神,本极灵明,因为物欲所蔽,而失其正觉。倘专心一志,深思熟虑,至诚感应,真理自通。凡佛、道经之教人诵持者,意均在此。乃世人不察,竟以经为道,抑何可笑哉!
此章总结全《经》,详论得丹之理,义至明也。本《经》都三百字,而修道工夫火候,包括无遗,较《阴符》、《清静》诸经,尤为明显,诚为“无上印心”也。通凡四章,首言药物法度,次言工夫火候,次言三品妙用,终言三性归一。得丹出神之奥,和盘托出,并无隐义。果精思而熟读之,修持自不难也。
离线瑶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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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2-07-14
我与道信同感。
众人昭昭 我独昏昏 众人察察  我独闷闷 以众人之有余 补我之若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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