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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谛第一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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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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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谛第一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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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摩祖师到中国来,第一个就是去看梁武帝。梁武帝是我们中国信佛的第一个皇帝,他是萧何的第二十五世孙(萧何是汉高祖刘邦的丞相),名字叫萧衍,他度很多人出家为僧,建塔、造寺、塑像装金,自己还披袈裟上座讲《放光般若经》,人称佛心天子。所以达摩第一个去看他。


  帝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摩曰:廓然无圣!

  梁武帝一见达摩,就把这教下最玄妙的极则问题提出来问:圣谛第一义是怎么一回事?考考达摩。哪知这天下衲僧跳不出凡、圣、真、俗的圈缋,到大宗师手里,轻轻一捏,便粉碎无余。达摩应声答道:“廓然无圣!”我们如在这句话下荐得,便归家稳坐,饥来吃饭,倦来打眠,自在受用,不用在这里分是分非,说长道短了。
  “廓然”,就象虚空一样辽阔,广大无边,清虚灵明,不动不摇。这是暗示我们的心性犹如虚空一样,辽阔虚明,清空廓彻。“无圣”,既然象虚空一样的灵明廓彻,一样也没有,当然没有圣,也没有凡了。但须注意,虽然一切没有,这知道没有的是谁?达摩大师把这无法形容、比拟的妙明真心巧妙地和盘托出给梁武帝看。可惜俏媚眼做把瞎子看。武帝只知持论教义,说凡道圣而不明心性。不知道这说无的是谁,道有的又是谁,而当面错过。禅师家犹如善舞太阿剑的能手,轻轻一挥,就把你心中的凡圣、真俗等等葛藤,齐根斩断,直下指点你见性。一切众生本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迷于声色而不识,果能一切放下,不随声色物相迁流,这妙明真心犹如辽阔的太虚空一样,哪里有圣有凡?
  虽然一切没有,但非同木石,而了了分明。这知道没有的是谁?就是达摩祖师当时指点梁武帝见道的“廓然无圣”的妙明真心啊!假如我们著相,心中存有圣凡见,就不能见道,要离相离见才能入道。
  所以,达摩祖师说“廓然无圣”。而梁武帝是著相的人呀,你说廓然无圣,连圣也没有岂不落空?可人家说你是圣人呀!你怎么说圣人也没有呢?

  于是帝继问曰:对朕者谁?摩曰:不识。

  梁武帝在有“圣”上着眼,而忽略了最重要的“廓然”二字,所以接下就问:“对朕者谁?”以为这下子抓住了要害,你 说“无圣”,那么,站在对面的是谁?
  这句话有两重意义,一者站在我对面的是谁,二者和我对话的是谁?梁武帝的本意只是第一重,站在我对面的是谁?但在宗下就不这样,而是取第二重,问这能对话的是谁?就象我们现在参禅问:念佛是谁?拖死尸的是谁?讲话是谁?听话又是谁?这个“谁”就有分量,象是问话,却是直接指示你见性。这句话不这么好答,不是见性人,就不免眼目定动,手足无措,不知落处。但是达摩祖师是大宗师,他明知你是第一重问义,死马权作活马,强作第二重问义答道:“不识。”达摩祖师这句答话真疑杀天下人,你是悟道宗师,怎么说不识?
  这“不识”二字, 从表面看,似乎是不认识,但实际是直示真心酬对他是谁的“谁”字。这能问和能答的东西,有相可见吗?有能所相对吗?无相无能所,有谁认识谁呢?当我们打开本来之际,身心世界都没有,只是一片虚明,没有色相,没有相对的二者,有谁认识谁?这个“不识”有如千钧之重,如会得,则当下悟去;如轻率地只当认识不认识会,则磋过了也。

  帝不契,达摩遂渡江至魏。

  梁武帝虽信佛,但般若根器很差,所以“帝不契”。禅宗是接上上根器人的,要悟当下悟,不是拖泥带水的说教。在两三句问答之中,语不投契,所以达摩踏着一根芦苇就渡江到魏国去了。

  帝后举问志公,志公曰:陛下还识此人否?帝曰:不识。

  这梁武帝回到后宫去问宝志公。志公就问梁武帝,你还识得达摩吗?帝曰:“不识。”

  志公曰:这是观音大士,传佛心印。

  帝悔,遂遣使去请。

  志公曰:莫道陛下发使去请,阖国人去,他亦不回!

  宝志公说,不用说你陛下遣一个使臣去请达摩祖师回来,就是你把全国人发动去请达摩,达摩祖师也不回来了。这为什么呢?因为达摩祖师是来传佛心印,度有缘众生的,不是来受你供养的,他更不需要名誉,只要得一个半个开悟之士能接法,绍隆佛种就是了。
  达摩祖师渡江至魏后,居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得神光大师,彻悟心源而传法。其余在他名下的人也很多,但是他们只得禅宗的皮、肉、骨,而不能得髓。
  那么,学禅这么难,值兹末法时代,岂不要断绝佛种吗?不!末法时代也有正法根器人,广大佛子中,上上根人,大有人在。只要有心人提倡弘扬,禅门是会兴隆的。因为有佛、菩萨的伟大慈悲力量加被,只要深信不怠,天天朝于兹、夕于兹,流连于兹、颠沛于兹,不断地前进,自有水到渠成之日。
愿众生免我的罪,象我免众生的罪一样! 诸恶之中杀生最重,诸善之中放生第一——《大智度论》
离线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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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本无树
菩提本无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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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能少孤而艰难困苦,于市卖柴为生。及闻一客诵《金刚经》而心有所悟,遂赴五祖处学法。
  一日,五祖唤诸门人总来:“吾向汝说,世人生死事大,汝等终日只求福田,不求出离生死苦海,自性若迷,福何可救?汝等各去自看智慧,取自本心般若之性,各作一偈,来呈吾看。若悟大意,付汝衣法,为第六代祖。”
  众人只等神秀作偈,神秀偷偷在墙上书一偈曰: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五祖令门人炷香礼敬,尽诵此偈。但亲告神秀曰:“汝作此偈,未见本性,只到门外,未入门内。如此见解,觅无上菩提,了不可得。”
  惠能虽不识字,一闻此偈,便知未见本性。托人亦书一偈曰: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一众皆惊。五祖将鞋擦了偈,曰:“亦未见性。”
  次日祖潜至碓坊,以杖击碓三下而去。惠能遂三鼓入室,五祖以袈裟遮围,不令人见,为说《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惠能言下大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
  遂启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三更受法,人尽不知,便传顿教及衣钵。

  以上就是中国禅宗历史上最有名的公案。至今仍有许多争论。下面我们看看王骧陆大居士的评语:
  五祖云:汝等终日只求福田,福何可救?昔读此文,不觉通体汗下。求福田与了生死,二事相对,正在生死关头,一进一出,失足成千古恨矣。令作一偈者,盖已预知必有争端,不几明说后来衣钵之争矣,可痛心也。
  身是菩提树四句,的是未见性人语,的是死用功人语,诸仁当知其病已偏重在尘埃上,以为破尽无明自然成佛,不知弃本就末,颠倒错乱,越拂拭幻尘越多,越无办法,何也?彼认无明为镜面实有尘垢,不知为镜中幻影也。即便不认有尘垢,尚执有一幻镜也,既不识本性,亦未见幻心也,充其量,免堕恶道而已,终不能了生死也,故在门外。
  六祖四句偈,亦未见性,以见而未彻也。菩提不可方物,而无物不可方。权作明镜,假名为树,抑又何妨。其病在本无一物,偏于空矣,后人学之,不觉误入断见,不知当就究竟说,根本不能污染,何惧尘埃之可惹。惟对治神秀之执有,使无前偈反成语病。或当时记者未明祖意,文不合旨,亦未可知。至于菩提作树,以喻性也,明镜作台,以喻心也,心固不有,性则非无,原是非空非有,何得偏言本无一物耶。下句何处惹尘埃,更显著实,尤乖性体,故未见性,盖偏空也。言本来无一物,落于断灭见矣,尘埃原非实体,而今宛在,奈幻有何。前偈执有,后偈偏空,菩提不著二边,不立中道,于无实无虚中,既不取涅槃,亦不立生死,尘埃不尘埃,都无所计。若彻悟本来,即知尘埃亦不离自性菩提,惹与不惹,只在觉与不觉耳。此偈以对治神秀之偏有,故如此云云,揆六祖意,未必如是。后云第一莫著空,可知其本来矣,故不足为六祖累也。我人就文论义,应知所择。余前曾作一偈曰:
  菩提假名树,明镜权作台。本来不污染,说惹亦尘埃。
  行者当知尘埃用表无明,无明非有实体,世人每执为有,必欲去之务尽,因此用功愈深,离题愈远。今知无明与菩提不二,体同用异而已。
  五祖三更为说《金刚经》,断非依文解义者,必就彼四句偈之病而更正之,说到应无所住二句,始悟体用一如,不以偏空为究竟,遂大悟矣。可见菩提本无树四句,乃悟后语,非彻悟后语也。
  何期二字,神妙不可言。昔世尊睹明星而叹曰:奇哉奇哉,即是此意。启祖五句,即是亲证实相者,以本不生灭,故曰具足,以本自清净,无动摇,虽生万法,生即不生,毕竟不污染,故曰清净本体,其义既圆,其见斯彻。此段最关紧要,为后世天下人证明眼目,毋再犹豫,神通妙用,莫大于斯矣。
  是以不生灭中,不动摇中,能生万法,体用一如,斯名具足。虽生万法,于本体毕竟丝毫无碍,故曰无动摇,而菩提清净之本相斯显,此段妙在本来二字,六祖至此真彻透本来矣。
  至于神秀四句偈,五祖尚令门人炷香礼敬,何也?重法故也。要知做到如此,已不容易,况真见性乎。此事本惊天动地,任何世间大事业,不能比拟其万一也。


南 华 寺 六 祖 肉 身 像
愿众生免我的罪,象我免众生的罪一样! 诸恶之中杀生最重,诸善之中放生第一——《大智度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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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州至道无难
赵州至道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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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州是唐末禅门的著名大德,是一位大手笔宗师。他不与人谈玄说妙、言机论境,也不行棒行喝,只以本分事用平常言语接人,如“庭前柏树子”、“狗子无佛性”、“吃茶去”等话,以接来者,形成了独特的“赵州门风”。


  一日赵州上堂开示大众说:

  “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才有语言是拣择,是明白。老僧不在明白里,是汝还护惜也无?”时有僧问:“既不在明白里,护惜个什么?”州云:“我亦不知。”僧云:“和尚既不知,为什么却道不在明白里?”州云:“问事既得,礼拜了退。”

  “至道无难,唯嫌拣择。”

  这二句是三祖僧璨大师的《信心铭》中开头语,明白地告诉我们,要证悟至高无上的大道没有什么难处。只要我们勇于牺牲世间的虚名假利,放舍贪恋幻境的旧习,当下脱体现成。因为我们本来是佛,只为迷于色相,恋着尘境,掩盖了本性的光明与神用而沦为凡夫,所以不须用力寻取,更不要向外追求。
  赵州和尚接下来说:

  “才有语言是拣择,是明白。”

  他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们说话,不是说长道短,便是分是分非。有些老太太一边念佛,一边说媳妇怎么坏,女儿怎么好,此固不足论。就是我们修法的人,也同样在辩论,这个法好,那个法不好; 某某人开悟了,某某人还未开悟。这不也是无事生非在拣择吗?其实法法平等,无有高下,都是好的。而所谓不好,是适合不适合的问题,如吃药,病不同,应吃不同的药,不能千篇一律,只修一种法。一切众生本具佛性,只要好好修法,皆能开悟。不可拣择或住在什么境界上,如见光、见佛,或似有一物在前,推也推不开,离也离不去等等。这些境界,不管怎么好,都是假相,总是阴境,不可著取。真境界是无境界的境界,落个无境界,还是拣择住著。真正证道的人是无境界可得,无话可说的。
  昔孔子问道于老子,老子说:“掊击尔智!”不也是教孔子放舍世智辩聪,才可入道吗?所以要入道,一定要否定“明白”,心中放教空荡荡底,般若大智才能生起。修心到家的人,不与世争,镇日如痴如呆,哪会说长道短。
  故大师说:

  “老僧不在明白里。”
  

  大师这句话,是老婆心切,不惜拖泥带水痛切为人处。所语 “明白”也不立,看似剿绝干净,无有丝毫粘染,但一有言说,便有落处。说个不在“明白”里,正有“明白”在。假如真的没有“明白”,说什么在与不在?
  因此语有空处,已启问难之机,后面这句

  “是汝还护惜也无?”

  就更全身委地了。六祖云:“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既无有一物,护惜个什么?今教人护惜,岂不着在物上,不更遭人检点吗?故圆悟着语云:“败也,正好与一拶!”老和尚岂不自知?难道是失于检点,自讨苦吃吗?非也,大宗师纵横自在,收放自如,不怕虎口里横身,送给你咬,自有临危解脱之方,绝处逢生之机。不然,说什么神通广大、妙用无边呢?请看下文,自见分晓。
  时有僧出,问云:

  “既不在明白里,护惜个什么?”

  果然,问罪之师来了。捏住你胳膊,看你往哪里走?用功人既然到了净裸裸、赤洒洒,一无所“知”的地步,还保个什么?又惜个什么呢?对一般人说来,这是无法回避、无言可对的。但到大宗师手里,自有转身吐气之能,化险为夷之功。大师既不行棒,也不行喝,只轻轻答道:

  “我亦不知。”

  妙哉!看似已到绝处,却又退步阔宏。圆悟着语云:“倒退三千!”是褒,是贬,诸仁还知么?
  你们听了,休错认老和尚这下完了,被这僧问倒了,连圆悟也说倒退三千,大概是甘拜下风,不得不自供“我亦不知”了。那你们就被赵州和圆悟瞒了。他说的不知,是说这里无能知、所知,一丝不挂,一法不立,没有东西,叫我向你道个什么?复次,自性当体是灵知,若再加“知”,便是头上安头,面目全非了。故知也要铲除。
  关于“知”之一字,神会大师曾说:“知之一字,众妙之门。” 教大家识取这能生起知饥、知寒的“灵知”,就是我人的佛性,只要绵密保护它,不粘物、情,知而无知,无知而知,就证道了。
  后来祖师们见广大禅和子着在此“知”上,堕在窠臼里,为救众人出离缠缚故,改为:“知之一字,众祸之门。”由此可见是祸是福,是智是愚,不在言说、文字,而在当人会与不会、荐与不荐了。
  这僧也是作家,知道赵州命意之所在。但你这么一说,又露出更严重的败阙来,得理不让人,哪容赵州回避,逼问云:

  “和尚既不知,为什么却道不在明白里?”

  这一拶非同小可,没有相当的功底也问不出,直教人难以置答。圆悟着语云:“逐教上树去!”可见其转身回避之难。是呀!你既然到了无能知与无所知的地步,为什么说不在明白里?说个不在明白里,不正是有所知吗?你有所知说无所知,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一问假使问着你们,真要哑口无言了。但是,请注意!所谓无知不是真个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是非长短都不识,那还是佛、菩萨吗?不见六祖谓永嘉云:汝甚得无生之意。永嘉云:无生岂有意耶?祖曰:无意谁当分别?永嘉云:分别亦非意。可见无知是知而不知,不知而无所不知。无知者是无所住,不著相,任何事情毫无粘染,过去就算了; 无所不知者,样样事情都知道,山是山,水是水,长是长,短是短,虽亦分别而不着意,犹如虚空包容万象,无有挂碍,而不是死的无知无物。昔六祖说的“本来无一物”,祖师们恐人误会,着在顽空里,增益云:“无一物中无尽藏,有花有月有楼台。”本性是神用无边、灵妙无方的,不是冥顽不灵的。假如是死空,无相用,无知觉,佛教有什么价值,还能延绵至今吗?这僧不是不明斯理,一来要和赵州大师觌面相见,二来要将功夫微细、幽隐处显豁出来,留传后世,以作典范。故在关节上捏住赵州空处,逼他道出末后句来。
  赵州大师不慌不忙泰然地答道:

  “问事既得,礼拜了退!”

  大师自有临危不惧、倒转乾坤的手段,在看似无法闪躲,要被顶死的刹那,却能巧避锋芒,安然无恙地轻易走过。这是什么功夫?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能有这样轻灵飘逸的手脚吗?真了不起!圆悟到这里也不得不赞赏道:“这老贼,赖有这一着!” 这是哪一着?诸仁还知吗?咄!磋过也不知!
  到这里是:“云散水流去,人寂天地空!”消息已尽,大事已毕,不消再问了。故大师云:礼谢之后,回去休息吧。这无言说的言说就是末后句啊!



  
  “嘻嘻,吃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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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面佛,月面佛
日面佛,月面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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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祖道一是南岳怀让禅师的嗣法弟子。跟随怀让禅师,随侍左右达九年之久,深得心印。后出世说法度众,法席大盛,座下出八十余位善知识,遍布各地。早在怀让禅师跟随六祖之时,六祖就告诉怀让:“西方般若多罗(达摩祖师的师父,西天第二十七代祖)谶汝足下出一马驹,踏杀天下人。”踏杀天下人,就是说培育出很多很多大善知识,教化天下。本公案中的“马大师” 就是这位马祖道一禅师。

  马大师不安。

  不安,就是生病了。诸位可能感到奇怪,象马祖这样了不起的大祖师,已经开悟成道了,怎么还会生病呢?其实,病都是夙障,是过去世久已造下的业,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免不了要造点业。所以,纵是开悟的大祖师,也免不了要生点病。但是,开悟了,犹如大梦醒来,过去现在所作所为皆如梦幻,了不可得,即使身患重病,因心空不作病见故,亦不为病所苦。假设我们身体有了病,不要时时刻刻想着病,不为病所苦,业障即当下瓦解冰消。假如你时刻记着病,那就痛苦了,难过死了!开悟成道的人不把病摆在心上,你看着他病了,他自己可跟没病一样。宋朝的慈明禅师晚年中了风,嘴都歪了。他的侍者急得跺脚:这可怎么办?你平生呵佛骂祖,现在报应了不是?禅师说:不要发愁,我给你弄正它就是了。说着用手一推,嘴就正了,跟没病一样。业障到祖师身上,如热汤销冰。业障好比债务,在祖师那里,要还就还,要不还就不还,还也不作还想,不还也不作不还想。马祖是大祖师,别人看他生病了,他自己并不作病想,没什么痛苦,没什么不安。

  院主问:“和尚近日尊候如何?”

  院主,就是寺院里的当家师。和尚,是梵文的音译,中文意思是亲教师,就是最亲最尊的老师。当家师来慰问马祖:您近来身体怎么样啊?

  大师云:“日面佛,月面佛。”

  日面指白天,月面指晚上。白天晚上都是佛,就是说白天晚上都一样。没病是这样,有病是这样,有病没病都一样。
  佛者,觉也。须觉破一切事物,皆如梦幻泡影,了不可得。觉有照意,要时时用心观照,不可疏忽。我们平时说话、走路、工作,都是佛性的作用。须用功绵密,观照保护它。不能逐境生心,有所住着。须健康不作健康想,生病不作生病想,穿衣不作穿衣想,吃饭不作吃饭想,如此绵密用功,心里放教空空净净、坦坦荡荡地,还怕不能成道吗?修净土的人一天要念数万佛号,心系阿弥陀佛,无暇生起妄想;参禅的人贵在疑情,疑情一起,妄想自然不生;我们修心中心法的座上咒语不停,座下绵密观照,左右照顾着这个心,不令外驰,故皆有所证入。禅、密、净都是佛说的法,归元无二路,方便有多门,证到都是一样的。不能说这个法好,那个法不好。门户之见,分河饮水,害人害己呀!应该“日面佛,月面佛”才对。
  这个公案就这么简单。只这“日面佛,月面佛”极是难见。
  下面就是雪窦禅师为这则公案写的颂:

  日面佛,月面佛,五帝三皇是何物?

  五帝三皇已成为历史陈迹,过眼云烟,了不可得。而佛性却是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亘万古而长存,历沧桑而不变。
  昔嵩岳元圭禅师打坐时,见一帝王,形貌非常奇伟,率随从威风凛凛而来。禅师问他来干什么,他说:你难道连我也不认识吗?禅师说:我观佛与众生都是平等的,对您能另眼看待吗?那帝王说:我是岳神,掌握着人类生死的大权,能让人活,也能令人死,你怎么能用平常的眼光看我呢?禅师说:我本来就不曾生,你能令一个无生的人死吗?在我看来,身体和虚空不二,我和你不二,你能让虚空和你损坏吗?就算你能损坏虚空和你,我却是不生不灭的,你尚且没有证到这个“我”,又怎能让我生让我死呢?禅师讲的这个“我”,便是法身,便是明心见性的性,本来就是不生不灭的。那岳神却是根性大利,竟能言下知归,他原不知道有法身不生不灭之事,经禅师开示,却顿然明白了。他向禅师顶礼,恭敬地说:我比别的神正直,也比别的神有智慧,谁知您的智慧更为广大。请您传授给我正戒,使我也能得度。
  所以雪窦禅师为“日面佛,月面佛”写颂,便直下指注:“五帝三皇是何物”。宋朝的神宗皇帝认为这一句不好,说这个颂“讽国”,为此不允许把《颂古百则》收进大藏经。

  二十年来曾苦辛,为君几下苍龙窟。

  这里说的“君”,就是指明心见性的“性”,法、报、化三身的“法身”,彻悟本来的“本来”。刚才讲过嵩岳元圭禅师的襟怀,以启大家对“了生脱死”的正解。若非彻悟本来,襟怀何能如是博大?何能如是潇洒自在?为了彻悟本来,雪窦重显禅师历尽艰辛,苦修了二十年。几度差点丧身失命,都是为了它呀!都是为了这个 “君”。骊龙颔下有珠,异常珍贵。雪窦禅师用骊龙之珠比喻这个 “君”。下苍龙窟里摘取骊龙之珠,比去老虎嘴上拔毛更为艰辛,需要何等的坚强意志、需要何等的毅力才行啊!我们呢,才做了一年功夫,就叫苦连天:“哎呀!怎么还没有消息呀?是这个法不灵吧。换个法修修。”要是这样,修到弥勒佛下生,也无了期。当年二祖见初祖,白雪齐腰。达摩祖师在洞里坐着不动,二祖也不敢讲话,就站在洞外等,雪下得很大,都埋到了腰部。这是何等的毅力? “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从苦寒来”,能历此等艰辛,能有此等毅力,你的好消息就来了,结果就圆成了。

  屈!堪述。

  屈,就是冤屈。冤枉啊!为什么冤枉?啊!原来我们本来是佛啊。我们原先不知道,为此事历尽艰辛,修啊!修啊!噢!原来如此!此事与苦修竟然毫不相干,原来竟是白费劲!诸位,我一开始就告诉大家,佛性时时都在你面前放光,是你自己不肯承当啊。不肯承当,就是有妄想,有执著。释迦牟尼佛夜睹明星成道时就说:“奇哉!一切众生俱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著,不能证得。”我们只要放下妄想执著,当下就是佛,何用“二十年来曾苦辛,为君几下苍龙窟”?这不冤枉吗?所以叫屈!
  堪述,就是也值得说说。这辛苦没有白受,值得一提。为什么呢?明白了宇宙、生命的本源,超脱了一切束缚,不再为生死所拘,自在逍遥,无往不利了。我们修道见性,有三种不同情况:

   明眼衲僧莫轻忽。

  明眼衲僧,是指彻悟本来的人。彻悟本来,就能洞察一切,不为所拘,这叫“顶门具眼”。彻悟本来,就会善观机缘,以非常的手段启发学人,这叫“肘后有符”。就算你是顶门具眼、肘后有符的明眼衲僧,到了“日面佛,月面佛,五帝三皇是何物” 这里,也不可轻轻放过(轻忽就是轻轻放过),大须仔细!珍重!
愿众生免我的罪,象我免众生的罪一样! 诸恶之中杀生最重,诸善之中放生第一——《大智度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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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山挟复问答
德山挟复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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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道的大祖师胸怀坦荡,赤裸裸,净洒洒,更无一丝一毫的挂碍。好比云散长空,青天彻露,光明无量,照十方国。正当此时,古往今来、上下十方,任君纵横,时时处处平等无碍,岂有好与坏、是与非、有与无、对与错之隔?倘稍涉趣向,略有取舍,便成滞碍。所以说“青天白日,不可更指东划西”,此谓之“把定”。
  禅者会面,语默相对,觌面相呈,作家相见,当此时节,逢此因缘,岂能乱打机锋,胡说八道!必是函(盒子)盖(盒盖子)相投,应机酬唱。或擎拳竖拂,或戏笑呵骂,或语或默,或动或静,自有其落处。如箭锋相拄,恰到好处。所以说“时节因缘,亦须应病与药”,此谓之“放行”。
  所谓“官不容针”者,乃“把定”也,岂容你指东划西,自讨没趣;所谓“私通车马”,大须“放行”,不然失却一只眼也。那么,放行怎么放?把定怎么把?何处应放行?何时须把定?请看《碧岩录》第四则“德山挟复问答”:

  德山到沩山,挟复子于法堂上,从东过西,从西过东,顾视云:“无!无!”便出。(雪窦著语云:勘破了也。)

  “德山棒,临济喝”誉满禅林,德山、临济两大禅德,是禅宗里棒喝交驰的两位大祖师。德山宣鉴禅师,俗姓周,二十岁出家,精究律藏,于性相诸经,贯通旨趣。原在四川讲《金刚经》,时称“周金刚”,著书注解《金刚经》,书名《青龙疏钞》。他听说南方禅宗倡导“见性成佛”,顿悟本来,当下是佛。他以为是“魔说”。依教下的理论,须要千劫学佛的威仪,万劫学佛的细行,然后成佛。他南方魔子,竟敢说即心是佛!于是他便发奋,担着《青龙疏钞》,直往南方,去破这些魔子。走到澧洲这个地方,见一位老婆婆在路边卖油糍。他走得肚子饿了,便要买油糍作点心吃。老婆婆问他挑的是什么,他说是《青龙疏钞》,解释《金刚经》的。老婆婆说:“我有一个问题,你若答得出来,我就布施油糍给你作点心;若答不出来,就请你到别处去买。”德山说:“你问吧。”老婆婆说:“《金刚经》云: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上座您要点哪个心呢?”德山善于讲《金刚经》,原以为自己通达经中奥义,没有问题能难得住他,谁知到这里却被一个老婆婆问倒了。他干瞪眼答不出话来,老婆婆就指示他去参问附近的龙潭崇信禅师。
  德山到了龙潭禅师那里,一进门就说:“早就向往龙潭,谁知到了龙潭,潭也不见,龙也不现。”龙潭和尚从屏风后走出来,说:“你已经亲自到了龙潭了。”诸位,“潭也不见,龙也不现” 怎么会是“亲到龙潭”呢?这就是接引他。《金刚经》云:“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假如见潭、见龙,那就著相了。不见潭、不见龙,正好离相而见本性。再者,我们的佛性本来就是离相的啊,“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龙潭禅师是一语双关!但周金刚当时心粗,没有当下契入,只是依礼貌顶礼而退。到了晚上,德山入室参问,他善讲《金刚经》,讲了很多《金刚经》的义理,龙潭禅师只是唯唯噢噢应付。天已经很晚了,龙潭和尚说: “夜已深,你下去休息吧。”德山就道个珍重,揭帘而出。他一看外面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便又退回,说:“外面黑。”龙潭禅师就卷了个纸卷当蜡烛,点着了递给德山。德山刚接到手里,龙潭禅师却“扑”地一下把火吹灭了。德山豁然大悟,立即向龙潭禅师礼拜。“吹烛”怎么就能悟道?这里面有什么道理?若诸位在这里透不过,回去好好参一参。龙潭和尚说:“你见了个什么,便礼拜?”德山回答说:“从今以后,我再不怀疑天下老和尚说的话!”
  第二天,龙潭禅师上堂云:“可中有个汉,牙如剑树,口似血盆,一棒打不回头(自老婆婆始,早已两棒三棒了也!)。他时异日,向孤峰顶上,立吾道去在。”德山把《青龙疏钞》堆在法堂前,举着火炬说:“穷诸玄辩,若一毫置于太虚;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从这种词语里,可以看出德山禅师的文彩,那《青龙疏钞》一定写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太虚、巨壑(大海)比喻佛性,玄辩就是玄妙的思辩,枢机比喻聪明智慧。穷尽了玄妙的思辩,也只象一根毫毛放在太空里;竭尽了世间的聪明才智,只好比一滴水投入大海。佛性就是如此广大无边。德山禅师竟把他沥尽心血写成的《青龙疏钞》付之一炬。“吹烛悟道”之后,德山禅师听说沩山的道风很高,座下有一千五百人,便要“作家相见”,来参沩山。
  沩山灵佑禅师,是沩仰宗的创始人,乃百丈禅师的法子,马祖禅师的法孙。百丈遣沩山去住大沩山。沩山山势险峻,渺无人迹,灵佑禅师与猿猱为伍,采橡栗充饥,一住就是六七年,却无人上山。灵佑禅师想:我住这里,本是为了利益学人,今无人往来,何必在这儿作自了汉?便离开草庵,准备下山到别处去。走到山口,看见许多狼虫虎豹拦住去路,灵佑禅师说:“你们不用拦我。我若与此山有缘,你们就各自散去;我若无缘,你们不用动,我向前走,任你们吃。”话刚说完,狼虫虎豹就四散而去,沩山禅师便又回庵。又过了不到一年,懒安上座领了十多位僧人,从百丈禅师那里来,辅助沩山禅师。此后山下居民逐渐知道了,就帮着修建寺院。学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不但地方官支持,就连宰相裴休也曾上山问法,很快就成了一千五百众的大道场。
  德山到了沩山,挟复子于法堂上。复子是僧人行脚用的包裹,挟复子就是拿着包裹。他连包裹也不解开,背着包裹就上法堂了。从东过西,从西过东。他来回走动, 要做什么?禅者风范,一举一动都在说法,不一定非要说话才是说法。顾视云:“无!无!” 顾视就是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没有!没有!你们法堂上什么都没有,就连我走来走去都没有,他这是表示彻底悟道了。说完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法堂而去。雪窦禅师在这里著语“勘破了也”,勘破就是看透了你的行藏。诸位,是德山看透沩山,是沩山看透德山,还是雪窦看透了他们俩?你们说说看,你们能不能也看透雪窦?凡是下语,都有尾巴,雪窦在这里已是草丛里露身了也!真见道人,一法不立、一丝不挂、赤裸裸、净洒洒,方与自性相应。你若是有个看透在,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沩山禅师是大手笔宗师,坐着不动,也不管他,看他有什么伎俩!这就是“官不容针”之处,在这里有一点点伎俩,就是“半青半黄”,有一点东西也不彻。法战的第一个回合,德山吃了个败仗。

  德山至门首,却云:“也不得草草。”便具威仪,再入相见。沩山坐次,德山提起坐具云:“和尚。”沩山拟取拂子,德山便喝,拂袖而出。(雪窦著语云:勘破了也。)德山背却法堂,著草鞋便行。

  德山走到门口,却说:不能这样马马虎虎,吃了败仗就走啊,他还要回去翻翻本。具威仪就是具有行为规范,要有礼貌啊。沩山是一山的祖师,客人来了,要向祖师磕头礼拜的。坐具,是僧人专用的、有一定规格的方布。打坐时铺着,礼拜时作拜垫。沩山在法堂上坐着,德山按规矩礼拜完了,提起坐具说:“和尚。” 德山要用语言挑动沩山,使沩山有所举动,他要引人下水。沩山就要去拿拂子,拂子就是拂尘,要拿拂尘打他。你来翻本,用语言挑逗,要引人下水,就该吃打。德山便喝,德山好快啊!你想拿拂尘打我,我先喝你,不等你打,拂袖而出。喝也有喝的道理:你还有这个在呀!还要拿拂子啊!这就是主人和客人的转换。作家相见,应机转换,不然就死在边上了。雪窦禅师在这里又著语 “勘破了也”,诸位,这又是谁勘破谁呢?德山背对着法堂,穿上草鞋就走了。法战的第二个回合,德山讨到了便宜。沩山落败了么?沩山是大作家,他自有出身之路。

   沩山至晚问首座:“适来新到在什么处?”首座云: “当时背却法堂,著草鞋出去也。”沩山云:“此子已后向孤峰顶上盘结草庵,呵佛骂祖去在。”(雪窦著语云:雪上加霜!)

  沩山并不忙,缓缓地到了晚上才问首座:“刚才新来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啊?”首座说:“当时就背对着法堂,穿上草鞋走了。”沩山说:“这个人以后向孤峰顶上盘结草庵,呵佛骂祖去在。”沩山话里有刺:你见我取拂尘,急忙就喝;讨了便宜,匆匆就走啊,狐狸尾巴早露出来了。这就象“灵龟曳尾”,扫去了足迹,又留下扫迹。沩山禅师是大作家,不慌不忙地到了晚上,抓住这狐狸尾巴轻轻一提,就打完了这场法战的第三个回合,圆了这个公案。以后德山禅师手提大棒,孤峰据坐,呵佛骂祖,打风打雨,也没有跳出沩山禅师这句不疾不徐的话。所以雪窦在此著语:“雪上加霜。”
  下面是雪窦禅师为这则公案写的颂:

  一勘破,二勘破,雪上加霜曾险堕。

  “一勘破”,是指德山无风三尺浪、平地起骨堆,要与沩山 “作家相见”,挑起一场法战,交流交流心得。怎奈沩山禅师稳坐钓鱼台,不为他所动,德山不得不败阵而归。
  “二勘破”,是指德山不甘落败,还要回去翻本,礼拜了,叫一声“和尚”,挑逗沩山拿拂子打他,仗着年轻,眼明嘴快,脚也利索,喝一声便走,讨得了便宜,胜了第二个回合。得意不可再往,便背向法堂,穿上草鞋,匆匆下山去了。好险哪!要不是眼明、嘴快、脚也快,拂子就打在身上了。这就是雪窦颂里的 “曾险堕”。
  “雪上加霜”,是指沩山禅师极其稳健,不慌不忙,贼过后再张弓,也能准准中的。缓缓地到了晚上才问首座,稳稳地对着大众评论德山。要不是他一千五百人的善知识,怎能有如此手段?沩山禅师岂是泛泛,他创立了沩仰宗,是大手笔的开宗祖师。德山禅师能从这里讨得便宜,已经是很难得了。

  飞骑将军入虏庭,再得完全能几个?

  飞骑将军,是指汉武帝时代的“飞将军李广”。入虏庭,就是深入到匈奴的占领区。有一次,李广奉命出雁门关抵抗匈奴。匈奴的首领单于,设计层层埋伏,李广寡不敌众,竟被生擒活捉。李广假装伤重而死,他们把李广放在两匹马之间的网兜里。李广偷眼看见旁边有一个匈奴兵骑着一匹好马,就突然腾身跳上那马,将匈奴兵推落马下,并夺了他的弓箭,快马加鞭,向南回奔。匈奴追赶,李广箭不虚发,射退追骑,竟然脱身逃回。能有几个武将有这等死里逃生的本领啊?所以说:“再得完全能几个?”这是比喻德山禅师,不甘法战落败,再回去相见,仗着手眼灵活,讨得了便宜。就象飞将军李广死里逃生一样。

  急走过,不放过,孤峰顶上草里坐。咄!

  急走过,是说德山禅师讨了便宜之后,著草鞋便行,急急地下山去了。不放过,是说沩山禅师不放过他,缓缓地到晚上才评论他:“此子已后向孤峰顶上盘结草庵,呵佛骂祖去在。”说他以后会“孤峰顶上草里坐”。这叫“落草为人”,开堂说法、接引大众、弘法利生就是落草。本来任何事情都没有,你还要“早上堂、晚入室”啊。接引大众总要讲话,这样讲、那样讲,说来说去都是白说。但有言说,都无实义,真实意义不在言处,真实的佛性是无话可说、意想不到的。指东划西地说啊、说啊,岂不就是“落草”么!
  “咄!”本来海清河晏、世界清平,你在那里指东划西、说三道四干什么!
愿众生免我的罪,象我免众生的罪一样! 诸恶之中杀生最重,诸善之中放生第一——《大智度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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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 狐 禅
野 狐 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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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丈禅师每日上堂。常有一老人听法并随众散去。有一日却站着不去。师乃问:“立者何人?”老人云:“我于五百年前曾住此山。有学人问:大修行人还落因果否?我说不落因果。结果堕在野狐身。今请和尚代一转语。”
  师云:“汝但问。”
  老人便问:“大修行人还落因果否?”
  师云:“不昧因果。”
  老人于言下大悟。告辞师云:“我巳免脱野狐身。住在山后。乞师依亡僧礼烧送。”
  次日百丈禅师令众僧到后山找亡僧,众人不解,师带众人在山后大盘石上找到一只已死的黑毛大狐狸。斋后按送亡僧礼火化。

  在这则公案中,当僧问:“大修行人还落因果否?”答他不落因果,原无甚过错,乃自生疑而落狐狸身!可怜众生,五百年后犹自不惺惺,幸得百丈慈悲为他释疑道:“不昧因果。”方才将这一疑团放下,释然而化。
  “不落”、“不昧”,相差一字,意境大有死活天渊之别,但在达人份上确无丝毫分别。以佛性天真,一丝不挂,一尘不染,一法不立,因因果果向甚处去著,死即无有,活从何来?其间还容是非、正误否?这野狐能从不昧处悟去固幸甚,如能从不落处悟去,则海阔天空更胜一筹。临化去,还要百丈做亡僧礼火化,更是粘著,要知狐狸也可作佛嘛。
  而百丈亦俯从其请,亦不免混身落草,落在因果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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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霞问僧具眼
丹霞问僧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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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州丹霞天然禅师,是唐代著名的大禅德。
  

  丹霞问僧:“甚处来?”僧云:“山下来。”

  禅宗祖师接引学人,句句不离佛性根本义,这是问他生从何来、死往何去,问的是这个来处。这僧的回答也颇似个明眼人,他不说来的地名,而回答:“从山下来。”这答语还象回事,好象是个“作家”,好象是要“验主”,检验一下主家是否道眼通明。若主家道眼不明,还真是难以抵对。然而,丹霞是极其透彻的大祖师,自有出众的手段,不会被他问倒。丹霞一听,你不通来处,好象是个作家。我再考考你,看你是不是真的明眼人。
  

  霞云:“吃饭了也未?”僧云:“吃饭了。?/h4>
  丹霞问来僧:“吃过饭了没有?”来僧说:“吃过饭了。” 坏了!麒麟皮下露出了马脚,这僧原来是个懵懂汉。但是,也不能说定,有的人就敢于故意卖个破绽,敢于横身虎口让对方咬。对方若咬不住,就不是明眼人。
  

  霞云:“将饭来与汝吃的人,还具眼么?”僧无语。

  拿饭来给你吃的那个人,长了眼睛没有抗┭?餮廴顺苑共? 好,象你这样的懵懂汉,什么都不明白。供养你吃饭(即与你说法),岂不是瞎了眼么?僧无语——这僧无话可说了。唉!真是个懵懂汉。圆悟勤祖师在此著语云:“果然走不得。这僧若是作家,向他道:与和尚眼一般!”看你丹霞如何应付?尽管丹霞也不会就此罢休,那就会演出一幕堪为后人作标榜的千古绝唱。这僧却是眼眨眨地“无语”,不是个明眼人啊。


  有人说:布施乃六度之首,将饭与人吃正是行布施,还有具眼、不具眼的分别么?那好,大家来看看《佛说四十二章经》是怎么讲的吧。该经第十一章云:
  

  佛言:饭恶人百,不如饭一善人。饭善人千,不如饭一持五戒者。饭五戒者万,不如饭一须陀洹。饭百万须陀洹,不如饭一斯陀含。饭千万斯陀含,不如饭一阿那含。饭一亿阿那含,不如饭一阿罗汉。饭十亿阿罗汉,不如饭一辟支佛。饭百亿辟支佛,不如饭一三世诸佛。饭千亿三世诸佛,不如饭一无念、无住、无修、无证之者。

  《四十二章经》最早传入中国,有人说它是小乘经典。上段经文中,在辟支佛与三世诸佛之间,果然没有列入大乘菩萨。然而,不管是羊车、鹿车、牛车,最后都是大白牛车。无论是声闻乘、缘觉乘、菩萨乘,终归是一佛乘啊。“饭恶人百”,就是将饭来与一百个恶人吃……。这段经文很容易懂,不用再作解释。那“无念、无住、无修、无证之者”,分明已透出大乘一实相印。实相无相,无相而无不相。
  下面接着看公案:
  

  长庆问保福:“将饭与人吃,报恩有分。为什么不具眼?”

  长庆、保福、玄沙、云门等禅德,都是雪峰义存禅师的高足弟子。教下有言:“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这四重恩就有一重是“报三宝恩”。三宝者,佛、法、僧也。供养僧不就是报恩吗?供养就是“四事供养”。哪四事?饮食、衣服、卧具、医药。将饭与人吃--供养出家人饮食,不正是报三宝恩吗?所以说 “报恩有分”,那为什么说不具眼呢?
  其实长庆知道,若落在供养、报恩等概念里,不能“三轮体空”,充其量也只能是换取人天福报的善行。纵能感得“百鸟衔花、白猿献果”,也未必就是道眼明白。他却故意问保福,目的是检验保福是不是会走作,脚跟是不是点地。
  

  福云:“施者、受者,二俱瞎汉!?/h4>
  长庆用供养、报恩等概念来套保福,保福却自有出身之路。快哉保福,“施者、受者,二俱瞎汉!”这一答干脆利落。施者就是“将饭与人吃”的人,受者就是“吃饭了”这个僧人。受者是个懵懂汉,竟眼眨眨地无语;施者却看不出他道眼不明,还供饭给他吃。他们两个都是瞎汉。要供养就供养明眼人。供养一个 “漆桶”,有什么用处?
  昔有婆子,搭了一个庵子,供养一位僧人在庵子里面修行达二十年之久,常教二八妙龄女子给他送饭(将饭与人吃,报恩有分乎?)。有一天,婆子交待送饭的女子,送去饭之后,抱住这个僧人,问他:“正恁么时如何?”看他说什么。“恁么”这个词久已传播丛林,“正恁么时”就是佛性朗然现前之时。婆子是要考验一下这位僧人是否脚跟点地,是否还会走作,是否能透得过女色现前之境。送饭女子依令而行,这个僧人说:“枯木倚寒岩,三冬无暖气。”二八女子抱定,好象一段枯木靠在冰冷的岩石上,丝毫也生不起欲火,就象三九严寒的冬天一样没有暖气。这僧能“坐怀不乱”,堪称人格高尚,但修行路却走错了。他道眼不明,修的是死定。“正恁么时”,真如佛性朗照,怎么会是 “枯木倚寒岩,三冬无暖气”呢?再说,“枯木倚寒岩,三冬无暖气”只是他自己的境界,他只管自己,面对眼前这位如此举动的女子,却不予点化,令她清醒,心里何曾有众生来?
  小乘圣者,旧业已消、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住涅城而不受后有;大乘菩萨,深信不疑、切愿不退、力行不息,涉生死海以广度众生。在大乘菩萨眼里,声闻、缘觉也是俗人,《楞严经》更将其列入五十种“阴魔”之中。所以,当送饭女子回来告诉婆子之后,婆子骂这僧:“我二十年只供养得个俗汉!”立即就把这僧赶走,并将庵子烧掉了。这位婆子却是不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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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灶堕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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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灵性”附在一个破灶上,以灶为身,使灶显灵。于是有很多人祭祀它、供它、求它解决疑难。这个灵性贪图人的供养,而且好食血腥之物,也就随乡人的愿而大显神通。顿时,一传十、十传百,乡人都杀牛宰羊供养这个破灶。
  有位禅师(慧安国师的弟子)恰好路过此地,看乡人如此愚痴,而这灵性欲望如此炽盛,不惜杀生害命,太不象话了!于是,他油然生起大悲心,要度化这个附灶的灵性。
  他拿起禅杖,在灶上敲了三下,说道:“泥瓦合成,圣从何来?灵从何起?恁么烹宰物命!”其意是告诫这个灵性,你本性是遍一切处、妙用无边的,可你却拘着在这个泥水砖瓦合成的破灶上,受人供养,杀生害命,看似享受,实是造业,将来定会受报无穷。问它“灵从何起”?即是点醒它,灵不在砖瓦的灶上,而在你的佛性中,趁现在无色身之累,赶快回光返照,认识佛性,即能遍一切处,自在逍遥而无往不利矣。禅师又敲了三下,这个灶就一下子倒塌了。灵性现一俊俏男子身,给禅师顶礼,感谢说: “我本此庙灶神,久受业报。今日蒙师说无生法,得脱此处,生在天中,特来致谢。”由此,禅师得名为“破灶堕”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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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说法
无情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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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山良价禅师参沩山禅师,说:“顷闻南阳忠国师, 有‘无情说法’话, 某甲未究其微。”下面就是这则公案。

  有僧问南阳忠国师: “如何是古佛心? ”国师说: “墙壁、瓦砾是。”这僧人说: “墙壁、瓦砾岂不是无情? ”国师说: “是。”
  这句话深含妙意。因为有情、无情同圆种智, 因分别之故, 就生出有情、无情的不同。如若不分别, 一切声、色、山河大地、乃至饮食、男女都在心性中圆, 而无一法可得, 又有什么有情、无情呢? 因为有法可得, 再去分门别类, 爱憎取舍, 从而烦恼丛生, 轮转不息。我们的身体本来是四大假合而成, 也和无情一样。只因真心被无明包裹住, 变成了妄心, 钻在这个四大假合的壳子里面, 执着其为自身, 所以才有了妄知。否则, 我们的身体岂不是跟墙壁、瓦砾一样吗?
  但这僧不明白这个道理, 疑惑地问: “无情还解说法否? ” 因为佛是说法度生的, 古佛会说法, 无情既然是古佛心, 当然也就会说法了。这僧和我们凡夫一样, 总是落在尘境的所见所闻上, 而不见能见能闻的性。
  国师说: “常说、炽然说, 无间歇。”无情说法, 不是间歇地一时说、一时不说, 它自自然然地时时刻刻都在说, 说的也不是一点点, 而是说了无量无边。我们往往都着在所闻所见上, 不知道无说才是真说。其实, 没有听到声音也是听到! 你听到个没有声音嘛。所以, 无说是真说, 因“大音希声”之故。说有声可闻, 皆非真闻, 因你着在所闻上去了。闻性不在有声与无声。声有生灭, 故是假; 性无断处, 故是真。
  这僧又问: 我为什么听不到无情说法呢? 国师说: “汝自不闻, 不可妨他闻者也。”因为你颟顸佛性, 着在有声可闻上了, 不知道无闻才是真闻。进一步看, 闻无闻者是谁? ! 听到了没有声音的是谁呢? 你说你不闻, 但它正在你耳根放光, 你为什么不知道呢? 你听到个无声, 难道不是听到了吗? 闻个无声, 不是正闻吗? 听到有声时, 你就跟着声音起分别了, 跟着声音跑了。而这个无声、无分别时, 正是你的闻性现前之时, 所以是真闻。你自己不闻, 不能妨碍那个能闻的啊!
  这僧又继续追问:“什么人能闻无情说法呢?”其实尽大地无一人不闻。哪个不闻? 哪个没有闻性?你只要不执着在声响上, 哪个不是闻性昭昭啊! 只是你自己眼光不瞥地。
  国师说: “诸圣得闻。”意思是圣人可以听得到, 你们这些凡夫则听不到。国师的这句话是有漏洞的, 因为人人本来都是佛, 法身无相, 凡圣不立, 哪还有什么圣不圣呢? 国师也是被这僧追问得紧, 暂用这句话遮遮他的眼睛。
  这僧进一步反问道: “和尚还闻否? ”你自己能听得到吗? 因为国师说“诸圣得闻”, 那么正好给你一下。这样一问, 不就逼得国师有口难讲了么。如说有所闻, 则是自个赞自己; 如说无所闻, 那你就不是圣、不是国师了。
  国师说: “我不闻。”逼得国师只能招供认罪了。
  这僧紧接着又问: “和尚既不闻, 怎知无情会说法呢? ”这一句问得很好, 很有力, 用国师的枪反过来戳国师, 使国师没有回避之处。
  国师则回答: “赖我不闻。我若闻, 则齐于诸圣, 汝即不闻我说法也。”僧这一问话本来是很难回避的, 但国师自有转身处, “赖我不闻”这一着很巧妙! 这种答法就是禅师家回声吐气的方法, 就象我们打太极拳推手, 能够方便转化掉对方的劲力。凡有言说, 皆无实意。因有说有闻都是烘托这个无说无闻, 无说无闻才是真说真闻。国师所说“汝即不闻我说法也”也是自谤。为什么呢? 因为本来无法可说, 本来也无人闻法。若还有法可说、有人闻法, 那正是执着在人相、我相上了。
  这僧说: “恁么, 则众生无份去也。”
  国师把话锋一转, 说: “我为众生说, 不为诸圣说。”
  这僧问: “众生闻后如何? ”
  国师答: “即非众生! ”众生若能听到无情说法, 荐取这不生不灭的闻性, 那就超凡入圣了, 所以说“即非众生”。
  最后, 这僧转过话题问道: “无情说法, 据何典教? ” 国师说: “灼然。言不该典, 非君子之所谈。汝岂不见《华严经》云: 刹说、众生说、三世一切说。”你这样说当然很对。如果 “无情说法”的话没有根据, 没有依据经典, 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也不是君子所言了。随后就举出经典, 《华严经》云: “刹说、众生说、三世一切说。”即尘尘土土都在说法, 坐微尘里, 转大法轮。不管是有情世间、还是无情的器世间都在说法, 即所谓 “一切说”。无情说法的公案到这里为止。

   沩山禅师听过良价所举的“无情说法”公案之后, 便说: “我这里亦有, 只是罕遇其人。”禅师把平日所用的拂尘竖着举起来, 问良价: “会么? ”这就是无情说法, 你能领会吗?
  良价说: “不会。”良价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不明白、未领会。其实, 这个时候是最亲切的了。因为如果你会了、理解了就是情见, 就有道理可得了。相反, 在你不会的时候, 正是一念不生之时, 即刻回光返照, 这是什么? 当下就见性了! 可惜良价总以为还有个道理在, 会错了意, 机会也就错过了。
  良价接着说: “请和尚说。”沩山道: “父母所生口, 终不为子说。”由父母所生的这个肉身嘴巴, 始终不能对你讲。为什么呢? 因为任你千说万说, 总是说不到。这是言语说不到、思维不能及的, 即“言语道断、心行处灭”, 说了即不中, 知道了就不是了。沩山在这里暗示良价, 无说是真说, 无闻是真闻, 这就是无情说法。遗憾的是, 这时候良价仍颟顸不明白。人们往往执着见闻觉知所相对的色声香味触法六尘境界, 即执着在这个所见所闻上, 那么, 无所见无所闻就不是了。岂不知, 这个无所见无所闻的能见能闻的真性, 是从来不间断的, 是没有相续痕迹的, 是如如不动的。由此可见, 人们妄想执著的习气是多么浓厚深重啊!
  沩山后来指示良价去找云岩禅师。良价见到云岩禅师后,问道: “无情说法, 什么人得闻? ”云岩说: “无情得闻。”忠国师言, 诸圣得闻。云岩却说, 无情得闻。其实, 清净、心空就是圣。圣、凡也不立, 一切都没有, 则物物头头皆现妙色身、发广长舌宣流法音。炽然无尽说, 即无穷无尽地在这里说, 无情就是这样说法的。
  良价又问: “和尚闻否? ”良价到现在还是颟顸一个。云岩说: “我若闻, 汝即不闻吾说法也。”和忠国师如出一辙。因为若有所闻, 就着在尘境里了, 如何能为人师啊? 所以我不闻, 无闻才是真闻。也就是“无言说”, 无言可说了。你要好好领会言外之意啊! 你只理解有语言的法、可说的法, 你现在听到我所说这些话, 都是有言说的, 但这并不是真实的。而今我为你这样说, 是要你领会到言外之意, 会意于言外, 从而明见无说的真说、无闻的真闻啊!
  但良价仍未领会, 继续问道: “我为什么不闻呢? ”他还是执着在声色尘境上, 这样追逐有什么意义呢? 为什么不能反闻闻自性呢? 就在你面门上放光啊! 这岂不是你在自然闻、无闻闻么!世人都是这样子颟顸, 太可怜了!
  这时, 云岩象沩山一样, 竖起了拂子。如若良价抓住这一时机, 反问自己, 这个看到竖拂的是谁? ! 就在这里猛着精彩, 也就当下开悟了。遗憾的是, 机遇又错过了。
  云岩问: “还闻么? ”竖起拂子虽然没有声音, 没有话说, 但是大音希声, 真真切切, 如雷贯耳。为什么呢? 因为无声之声是最大的声音, 这就叫大音希声。 我们人往往都执着在有声可闻, 在有声可闻的地方去领会。但是, 你要真正见性, 就不能执着在有声可闻的地方。因为有声无声, 不过是声音的生灭, 而我们的闻性是无时无刻不在面前放光, 它是没有间隔、没有断续的。所以, 古德说: “夹岸桃花风雨后, 马蹄何处避残红。”意思是说, 佛性时时处处都在作用, 它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 你能避得开吗? 所以, 不要在有相无相、有声无声上分别。我们见不到光明时, 却见到了黑暗, 见暗还是有见。我们听不到声音时, 则听到了无声, 听到无声还是有听。这岂不就是见性和闻性不生不灭的证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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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众生免我的罪,象我免众生的罪一样! 诸恶之中杀生最重,诸善之中放生第一——《大智度论》
离线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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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2-07-18
巧说无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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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蕴是唐朝时的一个大居士,一家四口都圆证大道了。他说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偈子:


  “有男不婚,有女不嫁,大家团圞圆,共说无生话。”


  因为他们一家都修证有成,所以不屑做那种世俗的婚礼之事了,儿子不结婚,女儿不嫁人,全家相聚共说“无生话”。你看这有多少妙趣,全家都证到无生法忍了。
  后来,元丰间,有个士人,谓之无为居士,姓杨、名杰、字次公。尝参前辈,于宗门中有真实得力处。曾和庞公此偈云:


  “男大须婚,女长须嫁,讨甚闲工夫?更说无生话!”


  这两个俗汉子,将他十方常住一片田地,不向官中印契,各自分疆列界,道我知有,而时时向无佛处称尊。
  当时亦有个不平的,谓之海印信禅师,时住苏州定慧。因见无为此偈,亦有一偈曰:


  “我无男婚,亦无女嫁,困来便打眠,管甚无生话。”
  法性的妙用是无边的,可以各显身手,随机变化。我们也不让古人专美,不妨再续一偈,以和古人相见:


  “有男亦婚,有女亦嫁,子子复孙孙,是说无生话。”


  前面我们说过,无为而无所不为,不是不能做事,只要心没有粘着,任何对大众有益的事都可以做。故“有男亦婚,有女亦嫁”。结了婚,则会有孩子,孩子再养孙子,子子孙孙,绵延不绝。这个子子孙孙,生生不已,就是无生,就是佛性的妙用。因为无生并不是死的不生,假如认为无生是死在那里不动,那就是小乘法了,就是有余涅槃,而未了变易生死。须知,无生是能够活用而不著。尽管在六道中头出头没、生生不已,而不见有生,生而不生,尽管变而心不易,这才能了变易生死。所以,成佛是妙用重重、自在无碍。泛如来寂灭之海,游戏三昧而不厌,才是真正的无生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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