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 生 十 三 则 阐 微
一曰:两手握固,闭目冥心。
[ 人身一心耳!而其名有三:心之本位曰人心,其神脑注曰天心,其神腹注曰地心。其用有三:天心生精,地心生气,人心生血。欲收人心,必须握固。
握固者何?以两手大指尖各掐两手亥子纹间,而以四指包握大指成拳形是也。盖心乃至灵之物,但一着想,即住想处。况心具阴阳,其理奇而耦者,本位之心也。稽其寄宫,乃在两手之心,一经掐夫亥子纹而握固之,则我之人心得住于本位矣。心居本位,则一身之气咸自相拱护,不劳招聚而自相聚于绛阙上下四傍也。
凡夫后天之气,其质润而温,凡其聚处如云如雾然。于本位,则其如云如雾之物,必先化而为液,下滴点心,便化为血。其间时候,谅非顷刻而化而成,是以握固之后,便应冥心。冥心须久,久则方妙,于是知养生家之所以必握固、必冥心也。
我言行是功,必须功夫长久些者,一以心静不易,而欲令其安然而冥则尤非易;一以心冥而安,斯为真冥,而一身之气来朝。其朝绛阙也,谅非一朝便能化液,苟非聚之久而周,则如云如雾之效不现。且必吾心冥而安也,则其所聚之气亦始和之极,然后得有变化之机呈焉。此一定之理,奈何有马到成功之想乎?
闻之师云,世人中宫痰饮之多一酿成痼疾者,无他,每于食后脾倦,或瞪目呆定,或闭目冥定,其在绛宫上下四傍之气亦随而拥护之,亦有如云如雾光景;但不到化液而起,或即到化液之后、彼不知内养之诀而徒知便安一层,则所滴之液,不点入心而傍落于中脘左右,则成痰,久久积多则成痰饮症。世之修养家亦多此停饮之症者,无他,于冥心一功上不加功,略行香寸许、或半寸许即行他功,其灵液未化血而中止之故耳!
我深悉此病,故每劝人于此一步功上,着实加功。今故不惮烦而疏说如上,见者幸勿视为常谈而忽诸!噫!行得液滴化血之后,不接行调心之诀,则又将酿骇人病出矣。其说则剖陈于后云。 ]
二曰:舌抵上腭,一意调心。
[ 夫人一身皆心也,虚处者心之体,实处者心之用。此之体用,乃贴粗浅一边说,其妙义乃气血焉,以一心之所主者,故曰一身惟心云。
古先哲教人修养,而于闭目冥心后,继以舌抵上腭、一意调心者,旨何在乎?舌为心之苗,舌抵上腭,则心之神便随而上注。盖神为气帅,气为心将,如是一作用,则我神已上居夫乾元。其中已具有存想泥丸一段妙用在其问矣。此不过略一存想我泥丸,或者有明晃晃气象,我则即用此明晃晃一光遍将我身前前后后通体一罩,继即从事下句加功。其所谓加功者,不过先调息——看我气息随此光,自顶自口、自心自腹,次则继以虚其头、虚其心腹,是即存虚妙诀,妙诀之妙,在于存其虚而步步自里达外焉。谓之调者,有不虚处,以意虚之;有不通处,以意通之;有欲达外而若有墙壁紧向里迫然者,我则以意一散一松,则其申气象自能疏畅焉;或若有物兜住我气机如被网锁然,我则以意一放一松一脱,其诀在放心于无何有之乡而已。此又在行之者之能心领神会焉。此之谓调,此之谓一意调也。
闻之师曰,世多染吐络血与夫赤浊肠红赤带者,其病类由如上所云。饮食困倦后,得养血化妙矣!无如所化,未行于络,未藏于肝,未统于陴,蹶然而兴起酬应焉!其血横行而无归,积而外发,遂成等等症,不胜骇人。世之养生,初行功时,无不见效,已而忽得等等之症而中止者比比,此非别有故,盖于调心一功不加畅行耳!
我亦深悉其弊,故不惮烦而详论之如上。 ]
三曰:神游水府,双擦腰肾。
[ 盖血为精本,精为气源,而使之血化精、精化气者,神不游夫水府,则水冷而不化;其所积留于下部问者,乃顽液,并不得谓之精也矣!古人有言: " 肾暖则生精,心凉则生血。 " 味斯二语,则神之游夫水府也,非惟益乎肾,亦且利乎心。
其诀惟何?将我目光内导心气,从我心后分注两腰,各盘旋于左右两肾之间,则凡所生血即随气降分注两肾,经我目神注旋不已,暖气自生,渐渐大热,如沸如炙,则随降之血立化真液而色纯白焉——此一物盖即世人所谓精者。然此一物不经夫两肾大热,如沸如炙,以至各于左右大热,会前升入脐轮,再加非常真火大煅一场,此物仅随向所积液伏于膀胱左右耳!相火一动则油然走泄,是即世人所患遗精与白浊也。诀惟加功于两腰肾,使彼腰肾常大热,则脐轮一关自得大热,而精自化气。其世有赤浊赤带之症者,由所降心血达至于腰,未经真火一烘,即随气流膀胱隐伏而滞,后感外邪一引而出,男曰赤浊,女曰赤带云。于斯可悟双肾之不可不加擦而神必肾游之妙义矣!
然不标曰神存神运神摩神旋,而曰双擦腰肾者,以人初学,其神不灵、其气不旺、其火不足,其一身之关窍脉络半有积痰壅阻其问,引之导之,未易领教,则效不可必而病可因积,故不得已而教之以手擦焉。呜呼!此先辈渡世不得已之苫心,故立言止此。然有因而薄视之,以为事非内运,有为外功,置之勿行,以为有志